“呦,这是谁呀?”一大早,萧妃宫里的女婢春迎就来找麻烦了。
正赶上芸苕指点霍桑华,成婚后的各种规矩。
依着芸苕所说,安定侯府谢家在盛京里也是有头有脸的门户,霍桑华这样的身世能嫁进门去,哪怕是嫁给那庶出的谢凛,也是高攀了的!
所以一大早就冲进门叫嚷着,把昨夜试穿嫁衣到很晚才睡的霍桑华给吵醒了。
拖着霍桑华到院子里,说是奉齐妃之命,来调教她一些规矩——
摆明了是为着昨夜的事情吃醋,借着齐妃的口令,来刁难罢了。从站姿、走姿,到坐姿、跪姿,甚至连同日常的礼数,也是逼着霍桑华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但凡有不从,握着手里的柳枝便会落在霍桑华的身上。
尽管只是一道细细的印子,可芸苕每次都能抽到同一个地方,反反复复,伤上加伤。
那皮下的痛,每一次都会令霍桑华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就连身边的女婢都看不下去了。
芸苕却还在叫嚣说,自己都是为了霍桑华好。不然嫁进谢家,丢了齐妃的脸不说,谢家的规矩早晚要她半条命!
春迎就是在这个时候,闻声凑过来的。
瞧着芸苕一下下抽在霍桑华的身上,掩嘴娇笑。“芸苕姐姐可莫要下手太重,不然这新婚之夜... ...留一身的伤疤,如何伺候好郎君呢!”
说完,一群眼尾上挑的女人凑在一起,笑得没羞没臊。
好似已经看到霍桑华新婚之夜,因为满身伤疤,被郎君所嫌弃的场景了。
自然觉得无比痛快。
烈日下,霍桑华的头有些胀痛,眼前一阵阵朦胧,几次短暂失去意识,就连呼吸都变得愈发艰难。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缓解胸口的憋闷。
却因身子稍稍晃动了一下,又遭到芸苕的抽打!
也不知芸苕是故意的,还是怎么样,扬起的柳枝竟然打在了霍桑华的脖颈处,白皙的肌肤上立刻留下一道细细红红的印子。
霍桑华原本就险些晕厥过去。
猛地挨了这一下子,一个没忍住痛得轻哼了一声。
脸色更加惨白了!
旁边的女婢大惊失色,也没想到芸苕敢往霍桑华的脖子上打,如此明显的伤势,万一有人过问起来... ...
如何交代?
“看什么看!”芸苕却分明早有准备,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霍桑华,恨不得将她扒了皮再狠狠抽打一番,谁让她昨晚那般得意!“你们都看到了,我奉齐妃之命来教她规矩,是她自己不听话乱动,才打到明处的!这可怨不得我!”
齐妃宫里,虽不是芸苕一人说了算。
可谁不知道,芸苕就是齐妃送到四皇子身边,照顾四皇子起居的。不过是四皇子又把她送回了宫里,送到了霍桑华的身边来照顾。
说不准,将来芸苕就是四皇子身边的人了,谁还敢得罪她?
她拿了齐妃的命令,来找霍桑华的不痛快,日后便是霍桑华嫁给了安定侯府的庶子谢凛,芸苕也是四皇子的侧妃。
身份上肯定还是高出霍桑华一大截的!
于是纷纷响应芸苕的说法,是霍桑华自己不听话乱动,才打到明处的。
被其他人捧着,芸苕得意地冲着霍桑华“无辜”说道,“你可别怪我,我教你规矩,是帮你的。齐妃也希望你嫁进谢家后,本本分分... ...”
霍桑华喘到说不出话来,更别提反抗了。
不过——
前世她便知道芸苕是怎样一副嘴脸,也谈不上失望不失望了。
春迎打量着霍桑华的反应,觉得有些不对劲。轻声提醒,“芸苕,你别是打坏了哪里吧?我瞧着她的样子不太正常!”
这么一说,周围的女婢也愈发觉得,霍桑华的反应有些像是... ...
真打伤了。
芸苕心虚,可不敢承认是她对霍桑华因妒成恨,偷偷下了死手——
“谁说的!我看... ...她就是装的!我哪有下手多重?她就是偷懒,不想练!霍桑华,我可是奉齐妃的命令来的,你要是不好好的练,那就是违背齐妃的命令!你、你该打!”
说着,再次扬起了柳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