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军头眼里带着些防备,问道:“你想得到什么?”
他在外闯荡多年,怎会不清楚,天天没有白吃的午餐。
何春花知道,送上门的东西不香。
所以早就想好了如何作答,“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如今大景国百废待兴,我虽为粗鄙妇人,但也想为家国建设略尽绵薄之力。”
这话说的,可谓是冠冕堂皇。
但是十分动听。
果然,陈军头听了她的话就是哈哈一笑,
“你有此觉悟,甚好!”
看到陈军头脸上的笑意,何春花心下一松,连忙趁热打铁,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终于有枝可依。
我们东躲西藏几年,如今终于等到了您。
相信假以时日,李家村必然会在您的治理下焕然新生。”
先有药材在前面铺路,后边又给他戴上了高帽子。
陈军头就算刚开始有些顾虑,此时也飘飘然起来。
别人诚意满满,自己再踌躇不定,显得他好像怕一个乡下农妇一样。
陈军头思定,眼中笑容更甚,朝两人抬抬手,示意他们坐下说话。
随即,又朝着外面朗声喊道:“来人,给两位贵客上茶!”
等何春花两人在下方末端落座,茶水也奉上之后,陈军头才笑着开口,
“不过,你真的什么都不要?”
何春花勾唇一笑,接话道,
“自然也不完全是,不瞒军爷说,我们一家子在山里躲了近两年,家里的盐罐早已见了底,还有大米也是早就忘记是什么滋味儿了。”
陈军头似乎是没听到她的诉求,只对她说的在山上躲了两年感兴趣,
“这整个村子都经历了一场大火,山上也有被烧过的痕迹,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既然别人问,何春花只好挑挑拣拣的把这事儿说了,
“说起这事儿,民妇真的是刻骨铭心啊……
我们一家子先是差点被烧死,后来又差点被饿死,都是捡那些被烧死的动物吃才活下来的……”
何春花尽量把自己说的要多惨有多惨,听得李满仓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张军头听得却是眼前一亮,因为他又从中获取到对他有用的讯息,
“你是说,你知道什么树根野菜能吃?”
何春花点点头,“是的,其实有很多果子确实有毒,但是只要去毒方法正确,也可以食用。
不然我们一家子那么多人,只靠那几种野菜的话早就饿死了。”
张军头脸上难掩激动之色,站起身来,语气再无之前的轻视傲物,
“这样,今日天色已晚,你们先行回去,明日我们去拜访你家长辈,我们再接着详谈。”
何春花知道,她们贸然下山,在他意料之外,所以先摸摸自己的底细也属于常规操作。
便笑着点点头,“我们房屋四周都设置了陷阱,为免造成误会,还请明日让戴秀才及其孙女带路。”
戴梦茹现在应该正在和戴秀才说这事儿,如果戴秀才愿意上山,那么明天就会跟着一起去。
如果不愿意,她也不强求。
反正只要和陈军头牵上联系,以后多照顾他们祖孙两人也是方便的。
跟陈军头约定好,两人便起身告辞。
走到一处狭小的窝棚处,看到一个穿着破烂长衫,头发花白的老者正站在路边看着他们。
想必就是戴秀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