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祁良生和祁云霞在安检口和万玲玲、凌君凡、宁旭道别。
两人都是今天的飞机回去。
祁良生和祁云霞婉拒了冼礼等人送他们,只让万玲玲来送。
结果凌君凡和宁旭不请自来,和万玲玲一起到的机场。
宁旭还提了两大袋东西让他们带回去。
过年就能见着了。
祁良生和祁云霞叮嘱了几句万玲玲。
让她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祁玉玺,然后就和三人挥手道别,进了安检口。
凌家人给他们买的是头等舱的机票。
直到两人过了安检,万玲玲、凌君凡和宁旭再次挥手,这才转身离开。
祁良生和祁云霞一个飞东浦,一个飞省城。
祁云霞的飞机比祁良生的晚一个小时。
不过堂兄妹二人还是在头等舱候机厅找了个角落位置,好好说说话。
一坐下,祁良生就问:
“这两天的事,你没跟家里人说吧。”
“没有。”
祁云霞道,
“过年回家,我先跟我爸说说。
我妈和云英、云香她们,看情况吧。
我还要问问爷爷奶奶的意思。”
祁良生点点头:“先谁都不要说。
我也不跟你嫂子说。
这边的事,太大了,那不是他们能接受的范围。”
祁云霞吐了口气:“我都还觉得这两天跟做梦似的。
总觉得自己进入某部动画片了。
自己就是那个灰姑娘,零点一到就要被打回原形。
问题是我这个灰姑娘还不是主角。”
祁良生笑了:“别这么说。
咱们是安安的表哥、表姐。
做好自己该做的,守住自己的本心,就够了。”
祁云霞没化妆,一看就是这两天睡得并不是特别好。
祁良生说:“国庆那次,我就知道安安不简单了。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不简单。
往后,这样的情况恐怕只会越来越多。
凌家和白爷爷叫咱俩过来,不单单是让咱俩代表各家出席。
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是,如果家里以后因为安安的身份引出什么事,你我能做主。”
祁云霞点点头:“我知道。”
她有些无奈地说,
“我妈和大娘……
也难怪奶奶总是生气。”
祁良生没有不悦祁云霞提到自己的母亲,他说:
“这边的事若要我妈知道,指不定惹出什么乱子。
你明白就最好。”
二婶虽说也糊涂,但二婶胆子小。
二叔真的发火了,二婶也会听。
可他妈现在却是越来越固执,越来越不讲理。
他爸对他妈也是眼瞅着越来越没耐心了。
一想到家里的事,祁良生也是头疼。
表兄妹两人说了好久的话,一直到祁良生那边该登机了才结束。
祁云霞送祁良生出了头等舱候机厅,返回来坐下。
祁云霞还在想这两天的事,连就快到来的考试都丢到了一边。
手机响了,祁云霞回过神,急忙拿出来。
一看是凌四叔的电话,她赶紧接听。
“凌四叔。”
“我收到良生的电话,说已经马上要登机了。
你登机后也给我来个电话。”
“好的。这两天,麻烦凌四叔了。”
“不要和我说麻烦。
你们是安安的哥哥姐姐,应该的。
你和良生这次时间都太匆忙。
下一次来上京,四叔好好招待你们。”
“谢谢凌四叔。”
“云霞,我听君凡说你想考东浦政法学院的研究生?”
“啊,是的,有这个打算。
不过能不能考上还不好说,我就尽力吧。”
“嗯,尽力就好。
我帮你联系了一位东浦政法学院的老师。
我一会儿把她的电话给你。
你回到东浦后就联系她。
她会给你做一个系统的考前复习。
好好学,没问题的。”
“凌四叔?这真是太麻烦你了!”
“没什么麻烦,一句话的事情。
安安是个武痴,不会关注练武以外的事。
我是他的师兄,替他多操点心是应该的。
你们是他的亲人,你们都好,他才能放心。
你现在的工作等年后就辞了。
我帮你联系了一家东浦的律师事务所。
如果你考上了,你就去那边兼职、实习;
如果考不上,你就去那边上班,明年接着考。
好了,我现在就把那位老师的电话发给你,你要联系她。”
“……谢谢凌四叔,谢谢您!”
“不用谢了。”
挂了电话,祁云霞的眼眶突然就红了。
很快,她的手机响了,是凌四叔发来的短信。
上面是一个手机号码和一个人名。
祁云霞马上回过去,再次表示感谢。
一个人在外,没有任何背景,又是一个女人,怎么能不艰难。
她学的是法律相关专业,可没有背景的她,在东浦这样的大都市,很难进入律所工作。
她现在在一家法律相关的小公司做事。
之所以想读研,也是想能找一份更好的工作。
现在妹妹又在东浦上学,祁云霞的压力很大。
可是她是家中的老大,压力再大,她也要一个人坚持。
现在,有一个人帮她联系了辅导老师;
帮她找了新的工作,还是她曾经求职无门的律师事务所……
祁云霞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凌家四叔这么照顾她,只是因为她是祁玉玺的表姐。
祁云霞的眼泪有感动,有感激,有轻松,还有愧疚。
这边凌靖轩放下电话对身边的人说:
“为什么不考虑让云霞考到上京来?”
祁玉玺:“她自己没提。”
凌靖轩凑过去:“你心里的姐姐,是不是只有玲玲?”
祁玉玺:“我姐是我亲姐。”
凌靖轩不否认:“玲玲确实疼你。”
祁玉玺的凤眸里滑过回忆:
“小时候练功受伤,姐姐都会哭。”
“其他人不会?”
“不会。”
祁玉玺对家里的哥哥姐姐从不发表自己的看法。
但他心里有一杆秤。
谁对他好,谁真心疼他,他一清二楚。
他给表哥表姐们出力,是因为舅舅,因为爷爷奶奶;
因为表哥表姐并没有打骂过他。
当然,也打不过。
但也仅此而已。
他早慧,小时候的很多事情他都有印象。
他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是大姨为了让他有奶水吃,吃催乳的食物。
结果弄得身体内分泌失调。
直到他五六岁了才调理过来。
可大姨从来没跟他念过这件事。
他从小跟大姨睡,跟爷爷奶奶、师父睡,跟姐姐睡。
他没有跟舅舅舅妈睡过;
没有跟表哥表姐睡过。
把他放在手心里疼的是爷爷奶奶、师父、大姨还有姐姐。
凌靖轩再一次大胆地抱住祁玉玺:
“你受伤,师兄虽然不会哭,但也会心疼的。”
祁玉玺推开凌靖轩,很无情地说:
“烈阳掌很苦,我不会心疼你。”
凌靖轩噗哧一声笑了。
额头抵在祁玉玺的肩上越笑越大声。
“你放心,师兄会坚持下去的。”
闻着祁玉玺身上干净的味道,凌靖轩就想这么靠着直到地老天荒了。
但他知道不行。
祁玉玺的手机响了,凌靖轩退开。
祁玉玺拿过手机一看,是大姨的,他接听。
可还不等他喊一声“大姨”,电话那边就传来大姨带着哭腔的大喊:
“安安!你快回来,你奶奶被气晕过去了!”
祁玉玺直接从沙发上跳起来。
凌靖轩按下他手机的免提,立刻问:
“大姐,我是凌靖轩,您别急别哭,是怎么回事!
四婶为什么会气晕过去?”
祁秀红在电话里快速说起来,期间夹杂着对弟媳田柳的怒骂。
在祁秀红说完后,凌靖轩忙道:
“大姐,我和安安马上开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