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依然是那个柴房,那个以往将她身体与灵魂都困住的“监狱”,脸上有一道清晰的巴掌印,比起心里的绝望与无助,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阎采的眼前仿佛看到了那个孤独无助的小女孩,正像她一样无助地坐在地上,整个人缩做一团,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个小女孩整个人内心里的颤抖。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海中想到了萧邪,更确切地说,是想到了萧邪所说的一个小故事,一只大象从小被用绳子拴住,无数次的挣扎只能是徒劳无功,当它成长之后,有了逃脱的本事却已麻木放弃了挣扎。
此刻的她就像这一只小象一样,被困在这里,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就在沉默中死亡。
“我想活着。”
一个简单而又清晰的念头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原本麻木绝望的眸子重新焕了神采,就好像是一株干枯急需朝露的野草,比起花,她更喜欢野草,因为那是一种踩不死的信念,只要根还在春来到必然会再焕新的生命,这根就是她的心。
“呯!”的一声,柴房的门直接被一脚踢开,阎采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来者是阎占。
阎占的手中拿着一个小篮子,篮子中散着一股扑鼻而来的香味,一闻这味道她便知道是她最爱吃的苦灵菜,味微苦,食后却回甘,一见到这东西她便爱上了。
“吃点东西吧,你也别怪家里,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一双上好的眼睛,很漂亮,就跟你的这一双眼睛一样漂亮,明天三叔会亲自动手,你也别怪叔狠,毕竟咱们一家老小的性命都捏在大长老的手中。”阎占将东西放下之后淡淡地说道,能与阎采这般解释已是他仁致义尽了。
至少阎占是这么认为,剜眼之前还是需要跟主人交待一声,这样显得礼貌一点。
柴房的门再度被关上,阎采望向地上的菜篮子,此刻空腹能耐,身上也没有辟谷丹,透过窗的缝隙,阎采可以看到窗外天色已黑,明天将迎来她的“审判”了,一双眼睛失去了可以再装回来,只是不再是属于她的眼睛,不是她的东西,她嫌弃。
将手伸入囊中,看着手中的瓶瓶罐罐,这些都是萧邪留给她的丹药,作为一名炼丹师,萧邪的出手十分阔绰,疗伤的、恢复真气的、解毒的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一枚结真丹,萧邪拿给她是每个瓶都说明是什么丹以及什么效果,但她却走神了,也没能记住,心里不禁有些埋怨萧邪为什么不贴个标签。
不过有哪个炼制师会给自己用的丹药贴上标签,通过瓶子透出来的丹香一嗅便知。
“与其失去双眼看不清这片世界,痛苦一生,活着也没意义了,不如就此一搏,如果死了那便死吧。
念头一定,直接从囊中取出所有的丹药一样服下一枚。
“体内真气在慢慢恢复,不过被压制了,这应该是采真丹。”
“不是这个。”
“不是”
阎采一枚一枚的试,体内却因为各种丹药的作用开始变得剧疼无比,咬着牙坚持着,当最后一枚丹药服下时,整个人因为疼痛过度直接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