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贺冬的办公室里还亮着灯光。里面，就坐着贺冬和常志坚两个。

贺冬准备筹集3个亿，在开发区买80亩地，建四栋现代化大楼，购置槟榔生产流水线。可是，公司的账上不到五千万，还差二亿四千万。即便有县委县政府的政策支持，银行最终也只同意最多贷款一个亿，其它的一亿四千万靠贺冬和公司去筹措。

这么一大笔钱，到哪里去筹措？

就这个问题，两人商量了好几个小时。

最后，常志坚说：“要不，我们也搞集资？”

贺冬说：“那怎么行？”

常志坚说：“开发区搞得，您怎么搞不得？”

贺冬说：“那是政府行为，我怎能跟开发区比？”

常志坚说：“益宁县一中整体搬迁，花了近三个亿，有两亿元是搞的集资。”

贺冬说：“益宁一中的背后有教育局撑腰，我也比不了。”

常志坚说：“政府可以搞，部门可以搞，单位可以搞，民营企业怎么搞不得？开发区搞集资，做大做强了；一中搞集资，做大做强了。搞集资，在我们江南还是新鲜事，在浙江一带，那是很普遍很正常的事。”

贺冬说：“常总监，你的意思是可以搞？”

常志坚嗯了一声。

贺冬说：“会有人来集资？”

常志坚说：“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银行是一万块钱195块钱利息，开放区是一万块钱一年1000块钱利息，一中是一万块钱1100块钱的利息，我们公司可以定一万块钱一年1200百块钱的利息。”

贺冬说：“一亿四千万的集资，一年就得付一千六百八十万的利息。”

常志坚说：“还不止，为了激励有钱人来投资，您还得分档次。年利息，一万的1200块钱，10万的1400元，50万的1500元，100万的1600元---”

贺冬说：“这样一来，集资利息会远远大于一千六百八十万。”

常志坚说：“贺总，您再算算这笔账。新九哥槟榔公司年产值10个亿，公司纯收入近一个亿。年纯收入一个亿和年利息近两千万，哪个数字更好？”

贺冬说：“问题是，一旦贷了款，利息是铁定的，可收入并不是铁定的。到时候贷款还不了，我是家破人亡，还有很多人也会受到牵累。”

常志坚说：“高收入必有高风险！”

“高收入必有高风险！”贺冬腾地起身，一锤定音。

然后，两个人起身，出了办公室。一出门，叶梦兰迎面过来。

贺冬说：“兰兰，你怎么来了？”

叶梦兰说：“都这个时候了，还没回家，打电话又不接，我能不来吗？”

为了谈事，不被人打扰，贺冬将手机关了。他急忙掏出手机，将手机开机。马上，嘟嘟嘟，来电显示不断。

贺冬说：“对不起，是我大意了，没有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