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副县长说:“我没说你有私生子,我是说个别道德败坏的人有私生子。婚姻法中规定,对于私生子,要保护。孩子生下来以后,可以自己要,也可以由别人收养。”
贺冬渐渐明了,谭副县长不是说他贺冬,而是说另外的人,便保持沉默,不再插嘴。
谭副县长继续说道:“黄小英,这个人你认识吗?”
怎么又扯到黄小英?贺冬一愣,没有马上回答。
谭副县长敲了敲桌子,说:“贺冬,我问你呢,黄小英这个人,你认识吗?”
我和黄小英,总共见过三次面,也没讲过几句话,能讲是认识吗?谭副县长提到她,想干什么?贺冬有些戒备,便摇头否认。
谭副县长哼了一声,说:“谢秘书,给他看样东西。”
谢秘书听了,马上又从文件袋里拿出几样东西,一一在贺冬眼前晃了几晃。
模糊中,贺冬辨认了一番:一是两张照片,一张是贺秋在派出所接受讯问的照片,一张是在国家信访办前贺冬与黄小英谈话的照片;一是一张两万块钱的存单。
谭副县长说:“贺冬,看清楚了吗?”
贺冬点了点头,表示看清楚了。
谭副县长说:“贺冬,我们有证据证明,你和黄小英不仅是熟悉,而且关系不一般。她去北京上访是你授意的,她去北京上访的资金是你提供的。贺冬,我问你,是不是?”
渐渐地,贺冬听明白了意思。原来,警察带他来这里,谭副县长之所有找他,和黄小英的上访有关。黄小英为什么上访?她是丢了孩子才上访的。想到这,贺冬说:“黄小英找孩子天经地义,她上访是她自己的想法,我没有授意。钱,确实是我提供的。她没有经济来源,又要找孩子,我见她可怜,就给了她两万块钱。”
谭副县长听了,很是生气,站起身,声色俱厉地说:“贺冬,你还在狡辩。黄小英未婚先孕,生的就是私生子,既违背社会主义道理,又违反计划生育政策。我们没收她的孩子,有理可据,有法可依。她有什么理由上访?”
我的事,不是非法集资,而是由黄小英的上访引起!贺冬在心头松了口气,平静了许多。看样子,谭副县长很在乎黄小英的上访,也很紧张黄小英的上访。这个时候,我没必要卷入这样的事。想到这,贺冬说:“谭县长,要我做什么,你直说吧,我保证尽力做好。”
刚才还狡辩,一下子如此配合,贺冬的态度转变很使谭副县长意外。他看了看贺冬,半信半疑地说:“真的?”
贺冬说:“我贺某从不说假话。”
谭副县长说:“那就好,那就好。”说完,他挥手示意警察离去,又要秘书给贺冬泡了杯茶。
这下,贺冬有点感觉自己是座上宾了。
谭副县长说:“孩子的事,我们也是按政策办事,没有办法。当年,黄小英的这个私生子,到了一票否决的地步,县委县政府非常重视,只能采取这样的措施。实话告诉你,这个孩子我们交给了银益县的计生办,再通过他们找了一户靠得住的人家。你放心,孩子肯定过得好。”
贺冬说:“既然知道孩子在哪,为什么不能让她们母子团圆?”
谭副县长说:“有这么简单吗?人家抚养了15年,会轻轻松松地让她们母子团圆?还有,她们母子相认,就会引出很多问题。比如,她的现任丈夫是公职人员,还有她的公公也是公职人员,前者会丢掉公职,后者会没了退休工资。我们呢,也会受到牵累。这样严重的后果,你想过没有?”
听谭副县长的口吻,这件事是左也难右也难,非常棘手。
贺冬试探着说:“谭县长,那我能帮上什么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