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冬说,谭县长现在是县长候选人,他担心黄小英出乱子,影响他的升迁,就要我做好黄小英的稳定工作,不要弄出乱子。
叶梦兰听明白了,生气地说,贺冬,你掂量掂量下,是谭县长的官帽子重要,还是黄小英的儿子重要?
贺冬说,这两事都重要,我做好了黄小英的稳定工作,谭县长扶正了,我的事就安全着陆,黄小英的事也会有眉目。谭县长已经许诺,他会尽快召开相关部门的负责人开会,帮黄小英找儿子。
叶梦兰说,是找儿子还是找回儿子?
贺冬说,这有区别吗?
叶梦兰说,你傻啊,这都区别不了。
贺冬说,我理解力差,老婆大人,等下回来再请教,拜拜了。说完,他出了房间,直奔看守所。
看守所在城北的七里山,和14前相比,除了陈旧之外,没有多大变化。
在贺冬的记忆中,他已经有过三进看守所或监狱的经历。第一次是因为涉嫌拐卖妇女,被抓进了县看守所;第二次是和叶梦兰一起,带着小艳子去HN的监狱,去看望她的妈妈;第三次是小艳子自杀,小艳子妈妈情绪不稳定,受监狱方的请求,和叶梦兰一起去监狱看望小燕子妈妈。
时隔14年,贺冬再次站在县看守所的黑漆大门前,心头还是有点发憷。他深呼了一口气,走到卫兵前,招呼一声,说:“同志,我是贺冬,来找黄小英的。”
卫兵说:“身份证。”
贺冬将身份证递给卫兵。
卫兵很认真地对照了一下,说:“会见通知单。”
贺冬说:“这个,我没有啊。”
卫兵说:“对不起,没有会见通知单,是不允许会见的。”
贺冬说:“是你们领导请我来的。”
“领导请你来?”卫兵说,“什么领导?”
贺冬说:“县公安局副局长龙丰明,副县长谭正山。”
贺冬貌不惊人,还是个瘸子,会和这样重量级别的领导有关系?而且,是领导请他来?卫兵将信将疑,他说了声等下,然后去门卫室打了一个电话。出来后,他走到贺冬面前,敬了一个礼,说:“领导说了,请您进去。”
贺冬进去,却不知朝那个方向走。正纳闷中,一个身着制服的中年人迎上来,说:“请问,您是贺冬同志吗?”
贺冬点了点头。
中年人说:“我是黄小英的看管,姓戴,欢迎您。”
贺冬说:“戴警官好,带我去见黄小英吧。”
戴警官说:“好的,请跟我来。”
经过两道门禁,戴警官将他带至一栋大楼,上了二楼的会见室,说请他等下。
会见室属于那种装有玻璃,可以看清楚面容,但需通过对讲机才能交流的那种。贺冬想,既然要我来做工作,怎么用这样一种形式会见?他急忙叫住戴警官,说:“戴警官,我有个请求,你们领导是要我来做黄小英的思想工作的,我觉得这样的会见室不妥。所以,请你换个地方,我要和她面对面直接交流。”
见贺冬提出这样的要求,戴警官犹豫了一下,说那就去他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