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找关于佞臣的话本子,虽然不是谏议大夫,但宋宓觉得自己有必要在拉小皇帝走正路的地方出一把力。
她虽然才归京,但是依旧听说了如今在朝堂之中闹的沸沸扬扬的事情——小皇帝要开凿运河引水。
她虽然不知道是哪个不靠谱的东西给皇上出了这么个将会被万人唾骂的“好主意”,如果真的干了,基本就离亡国不远了。
运河地势低,无法自流到京城,如果要强行引水,将会淹没沿途多少农田?
一旦淹没,将有多少人无人可归,无田可种,不说恢复元气,就单单难民安顿就是一件难事。
小皇帝算起来比自己还大,难道就没脑子,不会想吗,拿国家大事来胡闹,当儿戏吗?
不知不觉,宋宓已经将小皇帝和国安局那群胡闹的兔崽子们划上了等号。
想想桓大哥效忠于皇帝,宋宓无声喟叹。小皇帝真是捡到宝了,也不知道他哪里值得桓大哥效忠。
全然忘记了,是谁还在前天骂“桓大哥”是个不懂怜香惜玉的烂人。
找到《佞臣传》,随手放在桌子上,她现在人在京城,用不了申州的密旨渠道,又不能亲自去送,只能找时机了。
一觉醒来,关管事竟然已经派人在门外候着了。
将传信人唤过来,宋宓得知,那个大管事竟然已经将知道的都招了。
没想到速度竟然那么快,宋宓有些狐疑,收拾完毕,起身向外走去:“走吧,和我一起去看看。”
地牢之内,静谧的不可思议。
每一个经过的人看宋宓的目光中都带着些许崇拜,些许不可置信,他们没有想过,主子的那个办法,真的有用!亏他们之前还在心中百般质疑!那个大管事招供的速度简直啪啪地打他们的脸!
“主子。”看到宋宓过来,关管事笑的一脸畅快:“主子果然料事如神,那人什么都招了。”
“可确信?”接过关管事递来的字条,宋宓细细看着。
“已经派人查证过,这上面所写皆属实。”关管事恭敬道。这一次审讯已经麻烦主子出手了,后续工作自然不能再出差错。
“那一万石粮食是如何在短短半个时辰内消失在港口的?”看完了字条,将字条还给了关管事,宋宓蹙眉问道。
“那人也不知。他只是负责港口交接以及粮食转移到具体地方之后的清查。这一伙人似乎十分的谨慎,每一个流程都找了不同的管事,相互牵制。”回答完毕,关管事问道:
“主子,可还需要再从其他地方入手探查?”
“嗯,不过最近几天别有动作,等风头过去了再探查。”淡声嘱咐了一句,宋宓还是有些不确定,感知剥夺虽然足以摧毁人的心志,可也不会那么快,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这样想着,宋宓吩咐道:“带我去看看那人。”
听到脚步声,被关在地牢内的大管事抬头,看到宋宓之后,向后退了一步。他可清楚记得,昨日就是这个女人出现之后,他才遭受了那非人的折磨!
靠近木笼,宋宓浅笑,和善问道:“在那个房间内过的可还好?”
听见这话,大管事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随即强撑着沙哑的嗓子质问道:“你还想做什么?!我已经招了!”
细细的观察大管事的神情,宋宓了然道:“曾经你受到过类似的心理创伤吧。”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事实。
不知道“心理创伤”是个什么东西,那大管事低头不回话。
这一次彻底确定招供内容的可信度,想到字条上的内容,宋宓微微一笑。
她想,她要谋划一件足以惊动京城的大事了。
那就是——
炸规啼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