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三见过皇上。万岁爷有好一段时间没召见属下了,属下真的很想念陛下!”隐三俯身行礼,笑嘻嘻道。
没好气的扫了隐三一眼,季珩没回答。
一句话都换了好几个称呼,一会儿皇上,一会儿万岁爷,一会儿陛下,谁知道隐三的花花肠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虽然和属下亲近,但是遇到正事,季珩也不会和他们客气,因此将之前选定的那块荧黄色的布拿了出来,甩给了隐一:
“稍后宋宓来拜见的时候,你和隐三在房梁上,一人撑起一边,帮我遮挡一二。”
“主子,我们是隐卫!”隐三抗议:“为什么不能找人把这块布固定在房梁之上?”
房梁坚固,如果要固定东西在其上,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淡淡地瞥了隐三一眼,季珩冷哼:“你自己看看是房梁卖的贵还是你卖的贵。”
“还是房梁贵一些。”隐一很是诚实的说道。
他常年盘踞宫中各个房梁之上,深刻的明白宫中房梁都是极其珍贵的材料打造的,而且上面所绘图画皆出自书画大家之手,价值不可估量。
听见隐一的话,隐三抬头打量了一眼房梁,然后暗戳戳的瞪了隐一一眼。
还是隐卫之首呢,竟然不维护他这个直系属下!瞎说什么大实话!
闹腾之后,隐一和隐三拿着布料上了房梁,刚将布料撑开,就听宫殿之外乐启走了进来,通禀道:“皇上,大理寺司直宋宓宋大人求见。”
因为低着头,距离也比较远,乐启也没注意到万岁爷面前遮了一块黄色的布料。
“让她进来。”
“是。”乐启退下,宋宓走了进来,环视了季珩的寝宫一眼,宋宓险些给跪了。
拜谢这种事,说正规也正规,说不正规也不正规,更何况她不过是个从六品,因此季珩在寝宫见她,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悬挂的那片屎黄色的破布,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是用做装饰?小皇帝的品味,还真是……清丽脱俗。
宋宓腹诽,恭敬的低头行礼:“臣,大理寺司直宋宓特来感谢皇上拔擢,必兢兢业业,不敢辜负皇上苦心。”
季珩站在布帘之后,看着幕布之前隐隐错错透出宋宓的影子,认真的看了许久,才沉声道:“爱卿不必拘束,朕信你。”
话落,两两相对无言。
宋宓再次躬身:“再次拜谢皇上,臣先告退。”
“嗯。”季珩轻声回应了一声,看着宋宓缓缓退了出去。
站在房梁上的隐三看见宋宓即将退出去,撇了撇嘴,直接撒了手。
“幕布”一角没了拉力,在房梁隐隐拥有的吸附力下缓缓滑落。
而……宋宓却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转过了身。
感受到宋宓的动作,隐一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