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鼻子,宋宓知道自己被鄙视了,也觉得自己有些没趣,起身收拾东西,一面吩咐道:“明天有事情要交代你。”
至于宋宓到底要做什么,就要从那堆杂乱的资料里说起了。
宋宓从这些资料里,得到了两个极小的,几乎没有人会在意的巧合信息。
那就是,这几年,每到沐休的前一天下去,油头刘司直就会和姚司直两人在大理寺一间偏僻的厢房里喝酒。
两人喝酒,抱怨生活与官场上不如意,也是排解的一种方式,大理寺卿和大理寺少卿都知道,因为两人做的不出格,也就没有管过。
而另一个信息,是深入简出的大理寺正,竟然喜欢在沐休前一天在卷宗房里翻看卷宗打发时间。
卷宗房距离两位司直喝酒处极近,但是因为大理寺正一旦呆着卷宗房就不会出来,两位司直也没有在意过。
这两个看似毫无联系的巧合,如果加以利用,足以让姚司直无法顺利升任大理寺丞,如果运气够好,说不定连刘司直都能拉下水。
虽然不知道宋宓到底要做什么,但隐二也能感觉出来不是什么好事,应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翌日。
大恒每两周一次的沐休,大抵是大恒官员最轻松的日子。一旦沐休,他们就不用再卯初起身上朝,也不用面对琐碎的公务。
“刘老油,老地方啊!前几日才得了百年好酒,请你!”收拾完木桌上的东西,姚司直起身,爽朗笑道。
“老姚,难得你那么大方,那我就带几个下酒菜等你!”油头刘司直亦笑,表示同意。
这是男人在外面排解压力的一种方式,这种排解,就算再亲近人的安慰,都替代不了。
黄昏。
隐二皱着眉头,飘进了大理寺一处还算整洁的厢房之中,看了一眼厢房之中睡的正沉的人,黑着脸把手中的白色粉末溶入了茶水之中。
看着白色粉末了无痕迹之后,隐二在房梁之上静静等待着。
他就说宋宓不会有什么好任务,结果他去宋宓那里的第二天,接到的任务竟然是给大理寺正下巴豆粉!
他堂堂天子隐卫,什么腥风血雨没见过,什么大任务没做过?竟然沦落到帮一个从六品的司直干这种不入流的事情,想想他就觉得委屈。
不久,睡的正沉的大理寺正醒过来,砸吧砸吧了嘴,坐起身,端着桌子上被隐二下过药的茶壶,猛的灌了一口,然后拎着茶壶向卷宗房走去。
确认大理寺正喝过了加料的水,隐二任务完成,这才黑着脸回到宋府向宋宓禀报。
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宋宓笑道:“如果不介意,你再去一趟?回来描述下发生了什么,接下来可是有好戏呢,可惜我生病了,不能去。”
听见宋宓的话,隐二憋着气再次回到大理寺。他不知道,大理寺接下来确实要上演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