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才想着人,后面就有声音出现了,宋宓摇了摇了脑袋,嘟哝了一句:“真是魔怔了,我竟然幻听?”
身后人的笑意似乎浓了几分:“你没有幻听,是朕。”
听见“是朕”两个字,宋宓立刻转过脑袋,看见季珩一身玄衣,唇角含笑看着自己,惊愕起身,瞪大了眼睛道:“你你怎么出宫了!”
“是你告诉朕,朕要是觉得闷,可以出宫转转,自然就出来了。”季珩直接把宋宓身旁的椅子提过来坐上去,顺手拿过书桌上的拜帖,冷声道:“这是谁送的?”
不等宋宓回答,季珩就把拜帖打开,默念了落款的名字:“杜?这是谁?”
季珩最后的三个字,显然是问宋宓的。
“当年在申州县衙认识的,忽然来京给我投拜帖,我还打算私下见见他,问问是怎么一回事。”宋宓也没把季珩的问题当问题,随意的回答了。
结果季珩闻言,直接把拜帖朝自己怀里一揣,脸一黑,语气一冷:“朕不许你见他。”
“别无理取闹好不好。”宋宓无奈扶额,她怎么就禁不住季珩问话,直接就说了真话,这个醋坛子可不好应付。
“朕很认真。”季珩一本正经的看着宋宓,说的话那叫一个大义凌然:“你一个知贡举的主考官,若是私下见了别人,无论那人是谁,都会被人说三道四的。”
“行行行。”宋宓在心中吐槽,反正我私下见了你在宫里也不知道,因此迎合着季珩的心思,顺口问道:“对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宫外关于你我的流言?”
“知道。”季珩把拜帖用力团了团揉了揉,然后丢到了宋宓的书桌之上,这才继续道:
“隐三情报不拘泥大事小事,所以这些流言,朕总能第一时间知道。这次的流言明显是有鬼,朕已经派人去查了,你小心行事。”
“你也知道有鬼,所以我得个拜帖多么不容易你知道吗?“宋宓瞅了一眼惨遭季珩毒手的拜帖,郁闷毫不加以掩饰:“你竟然就这样给我毁了!”
“急什么。”季珩勾了勾唇,站起身用力揉了揉宋宓的脑袋,温声安慰道:“信朕,过几天拜帖多的能砸死你。”
宋宓:“”这安慰人的话语,真特立独行。
季珩再怎么任性,朝政目前还是要靠他的,想起案几之上推挤入山的奏折,季珩叹了一口气:“你赶紧入值文渊阁,朕就有很多空闲时间了。”
给你空闲时间让你声色犬马吗?宋宓在心中暗哼一声,并不买小皇帝的账。
说了几句话而已,季珩就离开,宋宓这才想起正事,看了那揉成一团的拜帖,默默的摊平,用一堆书稿压了个严严实实,这才道:“隐十?”
宋宓这段时间一直没动用季珩给的隐卫,但是宋宓知道,隐二和隐十都在房梁上蹲着。
话落,隐十就出现了,恭敬的问道:“主子有何吩咐?”
“去探寻杜家,告诉杜,明日午时,京城一品斋见。”
“是!”
无论芸娘和杜忽然来京是有什么目的,对于宋宓来讲,既然是第一份拜帖,又是老熟人,还是见一面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