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巧之的夜视能力很好,这得益于她荤素搭配的饮食习惯,不像大部分村民或重、或轻都有些夜盲症,一到晚上就跟个睁夜瞎的看不太清。
常巧之还担心她爹天黑走丢了呢,却没想到他就在离家不远的地方,举着火把来来回回地低头走着。
“爹,遇到鬼打墙啦?”大门就在这里,为啥不回来呢?
常良才眼眶红红的,摇了摇头。
回到家的常良才连饭也吃不下,搞得众人一头雾水,陈氏小心地问道:“咋了?你娘骂你、打你啦?”
不能够呀,常良才可是大孝子,他娘打得他越用力,他越是高兴,这说什么?说明老娘身子健康有力,多好的事啊,难道是他娘打得太轻了?
常良才哑着嗓子说道:“银子丢了。”
他明明把银子塞在腰带里,腰带那么宽,又勒得那么紧,没道理会丢啊,可送他娘回家后,他摸遍了也没找到,可能是掉在地上了,但天黑眼花,实在看不见。
陈氏立时火气直冒,“银子给了你娘,你就老实点承认,非得编瞎话唬我!”哪回手上不是有了银子,立马就给了他娘?
“没有,这次真得没给。”常良才闷闷不乐地辩解。
常巧之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个,的确是奶奶拿了。”
常良才急了,“我说没给,你们怎么不信呢,应该是丢在路上了,明天一早我再找找看。”
“我看得真真的,奶奶摸到你腰带,把银子抠出来了。”常巧之的动态视力也很好,有一点动作就能发现,事实上也确实是常老太顺手牵羊。
陈氏松了口气,她其实不反对孝顺,但最怕的就是常良才毫无底线愚孝,眼里只有老娘,老婆孩子都不管的那种。
如今见不是他主动给的,便道:“不过几分银子,我这里还有买年货的钱呢。”
常良才见陈氏没怪他,心里轻松多了,乐呵呵地答应明天带全家去镇上逛逛,他对镇上熟得很,知道哪里有好玩的。
次日一早,全家换上了最好的衣服,陈氏取来背带想背着五丫一块儿去。
常巧之伸手阻止道:“我留在家里看着五丫,你们去镇上好好玩一玩,好歹我也歇一歇。”她天天走南闯北,两条腿都走细了,过年了也是该好好休息一下。
陈氏本来就担心家中无人,遭人入室偷盗,现在放心多了,随后一家人喜滋滋地背着竹篓去了镇上。
常巧之在家也闲不住,干脆抱着五丫出来透透风,村里的小河已经干透了,她沿着河岸走,而后又从风雨桥绕回村中,却发现村里没啥人走动,“人呢,人去哪儿了?”
回应她的是五丫咯咯的笑声,走到杨家地盘,才发现好多村民在杨里正家院外排队,人群里她的大伯常良成也在。
“大伯,你们这是排队领啥啊?”
常良成见到是她,冷冷道:“领钱呢,你要不要?”
“那我可不要,无功不受?嘛。”常巧之看见有人愁眉苦脸地拿着银子出来,便知他们是排队借钱过年,只是这钱好借不好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