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巧之感觉心里空落落的，“行吧，不过我得先试试称不称手。”

山贼兴奋地举着闪着寒光的斧头，高呼道：“走！咱们去摇人。”很快钻进山林不见了踪迹。

而后张巧之继续前往汉城，眼看着快要到了，却被一群人拦着，他们操着一口标准的京城话，问道：“你们是何人？去汉城干什么？”

翠花挤了上来，用流利的汉城话怒问，“你们是谁？我们是出去贩货的行商，准备回城的，你们又是从哪里来的。”

操着官话的人互相挤眉弄眼，暗中示意，而后笑道：“我们在剿匪呢，你们若是本地人就快进去吧，不要乱跑，小心被贼人抓着。”

说罢，他们似是想到什么好笑的画面，俱都状似疯颠地大笑起来。

看得常巧之恶寒不已，这些人当真是疯了，也不知道笑什么，一行人往前走，不多时便在城外见着一个个巨大烧烤架，翠花初时还以为是羊，但看到被烧得黑漆漆蜷缩的手，方才明白是人。

四个人中也只有柳队长没见过这么惨烈的景象，其他人不仅见过大火蒸熟的，还见过大锅炖煮的，倒有心理准备。

“不可能，关大哥怎么可能是这种人？”柳队长怎么也想不通，不过短短几天，他心中的好大哥竟成了食人狂魔。

到了城门口，又有士兵执刀守着，见他们过来大声喝问，“你们进城干什么的？”

翠花仍旧是用汉城话说道：“探亲的。”

“探亲？”士兵笑了笑，“过来脸上盖个戳，天黑前凭戳出城。”说罢，就取来大印在印泥上压了压，“啪”地盖在众人左脸上。

士兵还好心地警告他们，“若是脸上没印了，立时杀无赦。”

常巧之本来还想擦掉的，闻言当即老老实实放下手，不禁庆幸这会儿天气还挺冷，若是夏天盖着大印，不出半个时辰那印戳就得被汗水给糊了。

几人顶着鲜红色的印戳来到大街上，果然巡逻的士兵见到他们，并没有上前盘问。

翠花在城里还认识几家商号掌柜，寻了一会儿，竟可喜地见到了一位，只不过那掌柜守着空空如也的店铺，神情麻木地看向大街。

“陈掌柜，你还在呢？”

陈掌柜的眼睛缓缓动了动，愣了许久才发现是常记商号的翠花，顿时就要落下泪来，而后便请一行人进店叙话，“你们怎么来到这鬼地方啊？”

常巧之时间宝贵，便问道：“城里发生何事了？”

那陈掌柜便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大略说了，原来自那日潘知府逃出城去后，关自成的流民大军杀了衙役，占了府衙，他也自立为王，日日快活。

常巧之好奇地问道：“那你们不能跑吗？”

“城里人不能随便出城，一出城万一被人抓着就要受刀剐之刑，那割下的肉就腌做军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