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牢头还算清醒,忙请了几位书吏通知关闭四门,可不能让这些劫匪跑了。
只是书吏跑得还是太慢了些,那边裘大当家早已将三人救了出来,有些嫌犯跟着一块儿跑了,有些却犹豫着要不要逃,万一再被抓回来是不是得罪加一等?
常巧之哪里管别人怎么想,早已按着计划跟城门外接应之人汇合,身后的城门直到此时才缓缓关上。
常良才欲哭无泪地一直回看着城门,“咱这就成了逃犯?”
裘有德笑道:“出来了也好,否则你在牢里待久了一样没命。”现在的天气还凑合,再过段时间温度一上来,各种霉菌、臭虫、跳蚤都来了,根本就没几个人能挺得过去。
老实了一辈子,种了一辈子地的常良才,不禁唉声叹气,“咱就想种个地咋这么难啊?”
“反正都是种地,你去山上一样可以种!还不用交赋税,多好!”常巧之想得倒挺开,当了流民,没人在头上作威作福,岂不是更自由。
常良才想想也是这个理,就是可惜自己侍弄了一辈子的地,估计要撂荒了。
陈氏在得知五丫已经送到山寨,立即催促道:“走快点啊,五丫肯定想娘了!”
常良才对于山寨的刻板印象,还停留在一群凶汉占据山头靠打家劫舍生活,直到他看到不少男女正在菜地锄草,还有小孩子在到处撒欢着跑,疑惑不已,“他们都是山贼?”
常巧之义正辞严道:“咱们都是良民!”
什么是山贼?真正的贼可不在山里,他们不是在城里,就是在庙堂里。
自打家人都在山寨里安家后,常巧之彻底没了后顾之忧,日常就在岔路口喝喝茶,跟帮内兄弟吹吹牛,偶尔去广城查查帐,小日子过得很滋润。
汉城的关自成很想跟她谈各项合作,但常巧之总是抱着事事有回应,件件无着落的原则,一直糊弄着,这让关自成很生气却又无可奈何。
如今的局势很微妙,双方暂时处于一个脆弱的和平时期,说不定什么时候关自成便会从汉城冲出来,带着他的大军横扫四方。
时间就像流水一样静静逝去,随着秋季即将来临,裘大当家、大胡子两人也紧张起来。
按照关自成此人睚眦必报的性格,搞不好粮食一丰收他们就会揭竿而起,而且第一目标绝对是广城!
大胡子忧心忡忡地问道:“若是姓关的来了,咱们怎么办?要不要抵挡一阵子?”
“挡个鬼,”常巧之可没那么伟大,她在这里守着只为了自己马帮的安全,一旦汉城方向有异动,立马撒丫子跑路,带上人马逃难去。
这种事情朝廷不急,他们急什么?这不成了皇帝不急,太监急嘛,她又不是太监。
为了尽早掌握主动权,常巧之带着翠花、柳队长等人,悄悄走山路摸到汉城,却见城外水稻已经黄了。
有士兵驱赶着乡亲割稻子,“快点干啊!别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