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黄朝奉,最近还好吗?”面对集团销冠,常巧之可不敢使脸子,还得让黄朝奉感受到东家的热情、友爱。
黄朝奉捏着一个馒头过来见礼,不消说了,肯定是给他的财神爷---耗子上供去了。
“东家啊,听说你现在发达了?”
“发达倒没有,就是侥幸得了个官身,”常巧之待他开了门,便小心避过脚下的老鼠,强笑道:“今天它们有些兴奋哈。”
“那是饿的!”黄朝奉揪着馒头一点点抛着,“最近我清空了一批衣服,它们没东西吃了。”
“为啥啊?”
黄朝奉长叹一声,“我瞅着时局不好,很多东西都不收了。”
常巧之大为震?,这不是要她的命吗?“为啥啊?”
黄朝奉白了她一眼,“我不是说了嘛,时局不好,很多东西都不收了!”
“对不起,是我刚才说话声音大了,”不是常巧之想凑字数啊,就是觉得有些不理解,这当铺的生意不是一本万利嘛,时局不好大家手头不宽裕,当铺的生意不是应该更好嘛?
黄朝奉最近可能有些寂寞,不待常巧之发问,便将自己那一套经济理论解释了一番。
“咱们不是收破烂的,也不指着那些破衣烂袄赚钱,当然也能赚一些就是了……”
常巧之好奇地问道:“那咱们不都是低价收,高价卖嘛,现在手头紧张的人不少,估计来典当的人也多啊,怎么不收呢?”莫非今年的赚钱任务要泡汤?
黄朝奉将手里最后一块馒头扔了,“当铺赚钱,主要靠的是利息,时局好了,大家手头有钱,愿意来赎当的人就多,按照咱们九出十三归的计算方法,那才是稳赚不赔,但现 在嘛……”
黄朝奉摇摇头,“现在大伙都穷了,没人来赎当,我留那些破烂货在手里干嘛?难道还再去开一个估衣铺子?”
当然也确实有当铺连估衣铺子的活也一块儿干了,但那些破衣服还要洗、晒、缝补、整理,实在是麻烦,有违他以钱生钱的宗旨。
瞧瞧有些人的脑子就是活啊,看市场的眼睛真毒啊,不过好在常巧之有内部消息,“明日大军开拔,此次与反贼必有一场死战,但大概率我们会赢,你且放宽心吧。”
“当真?”黄朝奉大喜,“若果真如此,倒能趁机再大发一笔。”
常巧之的脑子在他面前完全不够用,也就不继续打听了,拱手道:“那就仰仗朝奉了!”
“客气啦,赚钱是鄙人的爱好,只要官军能拿下汉城,咱们的生意差不了。”
出了当铺后,常巧之对于去不去常记商号,一直拿不定主意,毕竟马帮都没活干了,却还要养着那么多骡马,商号每天只出不进的,估计生意十分惨淡。
“罢了,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且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