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送走陆子豪后,急急返身回来,“老三,你咋答应他那么多条件?”
“二哥莫急,”常巧之笑得像只小狐狸,“咱们不过是口头说说而已,又没签定盟约。”
大胡子猛然反应过来,顿时有些后悔,“早知道应该再多要点东西,你不知道这小子老有钱了,还收买了我好几名亲兵。”
常巧之担心道:“财帛动人心,可得小心些。”
“放心吧,这小子总是探听我们的底细,反倒被我的人查了个底朝天……”
原来陆子豪是位落第的举子,画得一手好丹青,因才学过人,方才被宁王看中,当上了王府的清客。
宁王本安心养老,可自从京城一带发生蝗灾,皇上下了罪己诏后,宁王便觉得这是上天在示警,毕竟从祖上论起来,他这一脉与太祖的关系更为接近,或许江山也该轮到自己坐了。
宁王这辈子不管是美食、还是美女都已经吃厌、玩腻了,早想着过一过人君的瘾,心思一起怎么都压不住。
几代宁王积攒下来的财富是惊人的,他用钱开道,愣是整出了一支大军,准备进城勤王,抢下这江山。
常巧之听罢,沉声道:“关自成虽有流民支持,但到底失了民心,就像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多少天,但宁王嘛……”
“你担心他会对我们不利?”大胡子感觉应该不会吧,那宁王久居江南富庶之地,看着就是个富贵王爷,不太像是能干大事的。
“不好说,还是静观其变吧,反正这里易守难攻,又是西北门户所在,只要咱们自己稳住,谁也别想染指。”
“嗯!”大胡子笑道:“与其跟着宁王当狗,倒不如我们自己当家作主来得自在。”
世界嘛,不过就是大一些的山寨,他只想做自己的主人,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时间转眼匆匆而过,到了春暖花开时节,陆子豪带着几大船物资和金银再一次来到广城,大胡子立刻派兵接受物资,
他将粮食分作两半,一半留在广城,另一半则由常巧之安排马帮送货,转运至汉城。
大约是吃人嘴短,这次陆子豪便格外高傲了些,他对常巧之道:“清河乡君,钱粮俱已到位,不知你几时启程拜会殿下?”
常巧之一脸懵逼,“我为啥要过去?”
陆子豪愣了,接着失去表情管理,一脸狰狞地指着常巧之道:“你之前明明答应过的!你怎么敢欺骗殿下?”
“没有啊,我什么时候说的,有字据为证吗?”常巧之愤愤不平,“看你也是个读书人,可不要红口白牙污人清白。”
“不……你怎么……天杀的,”陆子豪气极,当下叫起撞天屈,“我不管!乡君要么跟着我去江南,要么就把钱粮还来!”
“真好笑!”常巧之比他还火大呢,“吃下肚的东西,怎么可能吐出来!”
陆子豪心知遇上了无赖,立时瘫软在地,哭喊道:“殿下啊,咱们被一个女人骗了呀!”
“我说你这人能不能讲点道理,不要动不动就搞男女对立,骗了就骗了,跟性别有什么关系?”
常巧之招来柳管家,“你拿着我的帖子去衙门里叫人,这里有人意图谋反,心眼大大的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