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买了,快把银子还我!”常大丫后悔了,伸手就想把银子抢回来。
可是伙计看到有人挥手示意他快走,便躲了过去,“夫人,咱们做生意都讲究卖定离手,何况这样的矮马可遇不可求啊,你真没吃亏。”
常巧之在一旁提醒,“这才花了十几两银子,还有四百八十多两呢,赶紧花吧。”
常大丫气到跺脚,“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一世穷,若是平时不节省些,老了可怎么办?”
“大姐,你考虑得真长远啊,不如先把眼前过好吧,”常巧之揉了揉肚子,“走吧,刚刚没吃饱饭,咱们去食为天搓一顿。”
早有护卫将马牵了回去,一行人来到食为天,旁边红满天的小二正招呼客人呢,见到东家竟然又去了隔壁,立时跑进去跟掌柜告状,“东家又去照顾别家生意了,还带着孩子。”
“谁的孩子?莫非是咱们家的小少爷?”
小二立时恍然大悟,“我说呢,好像看见管家也在呢。”
于是小二和掌柜一边招呼着客人, 一边拿眼直往食为天乱瞟,同行是冤家,食为天的小二不甘示弱,干脆主动招呼来往客人,“客官进来吃饭啦,才打上来的新鲜刀鱼喂,鲜掉眉毛啦!”
红满天的小二立时回击过去,“各位客官,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啦!热辣鲜香的火锅喂,吃完一身舒畅啦!”
而此时的食为天内,常大丫看着一盘普通的菜式就要五分银子,惊得手都哆嗦了,“这不就是家常菜吗?咱自己做啊,有这个银子都能买上一大车菜了。”
跑堂的伙计立时不乐意,“这些可是大厨花了十年时间精心研制的菜式,一口下去,那滋味妙极了。”
柳管家又小声劝道:“夫人,这里可是食为天,听说掌勺的是御厨,一道菜是这个价啦。”
常大丫感觉自己成了冤大头,“不都是吃饭填饱肚子嘛,为啥不去买炊饼充饥,几个大钱就能买一个呢。”
“我的好夫人啊,你可不能这样想,要不然其它商家还以为我们柳家要倒了,再不肯与我们合作。”柳管家可是知道什么叫墙倒众人推。
就像当初柳大官人一死,便有好些客户不肯结清货款,就指着柳家顶不住压力早点倒闭,那货款自然也不用再还。
可没想柳大官人的葬礼那么隆重,显然柳家还有底牌呢,再加上新来的代理东家,竟是本城最大马帮的锅头,大家或多、或少都要卖她一个面子,这才使得柳家的生意平稳运转。
当然这些商战的事,常大丫是不知道的,她只要当好柳家主母,养育好儿子就成。
节俭是美德,但过份的节俭则是病态的,尤其在这个狗眼看人低的社会,一旦节俭过分,反而会有小人落井下石,借着痛打落水狗的机会重新分配资源。
常大丫竟不知道个人的节俭还会与生意有关,当下咬牙吩咐伙计,“那个鲜掉眉毛的刀鱼,先来上两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