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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平静过后

在会议桌旁,貂聚昌凭借着记忆,缓缓念诵血神经内功心法,由铜锁负责记录。他之所以让不懂武功且对血神经一无所知的铜锁用异界文字书写,是担心小白会受到功法内容的影响。在他看来,能够读懂这种文字的人应该寥寥无几,如此一来,便能最大程度地减少功法泄露的风险。

貂聚昌念完心法后,紧接着详细说明了运用精神力抑制反噬的方法,同样让铜锁一一记录下来。

“小白,这便是完整的血神经,你定要妥善保管。” 貂聚昌将写满心法的卷轴递向小白。

小白面露惊愕之色,迟迟不敢伸手去接,惶恐地说道:“小白不敢,血神经唯有血主您才有资格持有……”

“你也清楚,我身负诸多事务,稍有不慎,血神经便可能在我手中失传。你身为我的大徒弟,我不传与你,又能托付给谁呢?至于血晶…… 我实在是爱莫能助。” 貂聚昌无奈地叹了口气,血晶仍镶嵌在他的胸口,自然无法直接取下给予小白,“你需牢记,倘若我遭遇不测,你便是新任血主。我会告知无痕此事,待时机成熟,你可自行决定是否修炼第二层以上的血神经。明白了吗?”

“小白知道了…… 还请血主务必保重自身。” 小白低声回应,随后缓缓跪接貂聚昌手中的卷轴。

“你随我来此地,日后若我遭遇困境,你一定要为自己寻觅一位良伴。” 貂聚昌轻轻拉起小白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天色已晚,我答应过婉清她们会早些回去。此地暂无他事,你也也一起来吧。”

与此同时,貂宅内一片欢声笑语,苏婉清正满心欢喜地看着几个妹妹兴高采烈的模样。原来,貂聚昌携铜锁出门的举动,恰好成为了几个女孩热烈讨论的话题。

“昕儿能感觉到,相公其实并未有太大改变,只是与我们略显疏离罢了。如今看来,一切应无大碍。” 灵昕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

“还说呢!前些日子不知是谁半夜跑到我房里,抱着我痛哭流涕?” 楚瑶依想起前几日夜里灵昕前来找她的情景,忍不住打趣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不也哭得稀里哗啦?” 灵昕不甘示弱地反击。

“你们呀!先安静片刻,听大姐说几句。” 苏婉清笑着制止了两个女孩的斗嘴,这时她注意到墨冰凝似乎若有所思,“冰凝,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什么。” 墨冰凝轻轻摇了摇头,旋即目光坚定地说道,“无论如何,冰凝绝不想再失去相公,若是真的失去,我会痛不欲生的。”

“嗯。不过大姐还是要提醒大家,往后与相公相处,保持原本的模样便好。我们都清楚,相公并非无敌于世,此次他便受了重伤。还有,铜锁妹妹与我们不同,相公将她带到此处,她便只剩相公可以依靠,不像我们还有家人相伴。所以相公会对她更为宠溺,这也是人之常情,大家都能理解吧?” 苏婉清不放心地叮嘱着,她实在不愿因铜锁的事情而破坏了与貂聚昌如今好不容易有所改善的相处氛围。

“铜锁妹妹还有我们呢!” 墨冰凝这几日与铜锁相处下来,对这个自异世界起便陪伴在貂聚昌身边的女孩颇为喜爱,“她是我们的妹妹,不是吗?”

“冰凝说得极是!” 苏婉清赞许地说道,她能明显感觉到一向任性的墨冰凝在经历此事后,有了显着的成长。

深夜,屋内的五个女孩皆已沉沉睡去,包括躺在貂聚昌身上的灵昕。

此时,貂聚昌体内的血神经愈发雄浑强盛,如汹涌的波涛般不断涌动,致使他浑身燥热难耐,心烦意乱。尤其是躺在他身上的灵昕,因体内血神经的气机感应,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轻轻扭动着娇柔的身躯,这更是让貂聚昌备受煎熬。

经过一番艰难的努力,貂聚昌终于强忍着不适,将注意力集中于释放出去且范围逐渐扩大的神识之上。随着神识的不断延展,他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周围一公里范围内的一切动静。在神识逐渐蔓延至更远之处时,貂聚昌也渐渐陷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早餐桌上,貂聚昌双眼布满血丝,带着浓浓的疲惫之色,看着围坐在桌旁目不转睛盯着他瞧的众女。他昨夜在床上辗转反侧,数小时未能入眠。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貂聚昌心中暗自思忖,虽然有个人陪伴在侧相拥而眠的感觉颇为美妙,但眼下的状况实在让他难以忍受。他深知问题的根源在于四女体内的血神经所引发的气机感应。“往后,顶多只能让铜锁陪我入睡。” 貂聚昌在心中默默做出了决定。

貂聚昌对男女情爱之事略有抵触,这主要源于他的身世。他是为父不详的私生子,自幼便饱尝了其中的辛酸苦涩。尤其是在母亲早早离世后,尽管有政府的抚养制度,让他得以长大成人,但身为私生子,他依然遭遇了诸多难堪的境遇。

如今,虽然在他的要求下,聚昌城内那些失去父母的孩子都能得到妥善的照料,但面对当前动荡不安的局势,貂聚昌无论如何也不能因一时的冲动而给世间再增添一个身世可怜的生命。况且,他还需面对众多敌人,其中甚至包括原联合政府。

“相公昨夜似乎没睡好?” 灵昕看着貂聚昌疲惫的面容,心中有些疑惑,她昨夜在貂聚昌身上可是睡得极为安稳,“昨夜并未发生什么特别之事呀!”

“…… 我有一事要与你们说明。” 貂聚昌放下手中的汤匙,表情略显严肃,“除了铜锁,夜晚谁都不许再爬到我身上睡觉!”

“为何?!” 墨冰凝听闻此言,顿时不满地叫嚷起来,她平日里最喜欢窝在貂聚昌身上入睡,况且今晚本就轮到她,“难道是因为我们做错了什么吗?”

“因为你们四人的体内皆有血神经,躺在我身上时,会因气机感应而在不知不觉中不停扭动,这让我如何能够安睡?” 貂聚昌耐心地解释道。

灵昕听了貂聚昌的话,心中不禁感到有些奇怪,她明明记得自己昨夜睡得很好,并未有什么异常举动。

“难怪昨夜我总感觉三姐在相公身上不停地动来动去,” 昨晚睡在貂聚昌和灵昕旁边的是楚瑶依,她回忆起昨夜的情景,说道,“我当时还以为三姐在故意捉弄相公呢。”

楚瑶依的话让灵昕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

“也就是说,由于雁儿体内没有血神经,所以只有她能陪相公入睡…… 嗯,此处并无外人,我能否向相公请教一个问题?” 苏婉清知道貂聚昌所言属实,但心中仍隐隐有些不是滋味。

貂聚昌微微点头,其余五人皆将目光投向苏婉清。

“相公此前在异世界时对我们有所疏离,是因为希望我们归来之后,再慎重决定是否要继续与你相伴。如今我们不但心甘情愿地留在您身边,甚至连家人都已默许…… 可相公为何依旧…… 是因为我们姐妹不够美貌动人吗?还是相公对我们真的毫无情意?” 苏婉清鼓起勇气,一口气将心中的疑问说出,尽管她极力保持镇定,但俏脸仍不由自主地微微泛红。

苏婉清的问题瞬间让屋内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因为这也是除铜锁之外,其余四女心中共同的困惑。虽然她们向来洁身自爱,但凭借着发达的科技,她们对男女之事也并非一无所知。

“我曾与铜锁提及过一些缘由,既然你们都已发问,那我便与你们坦诚相告。” 貂聚昌心想,此事终究需要解决,不能再继续拖延下去,“你们都清楚我是个孤儿,自幼由政府抚养长大。在母亲离世后,我更是深切体会到了孤儿生活的艰难与痛苦。即便母亲在世时,没有父亲的陪伴,那种感觉也着实令人难受。再看看如今的局势,倘若我能如常人一般,拥有安稳的生活与工作,能够确保自身的生命安全,我又怎会忍心让你们守身如玉?你们当真以为我对你们毫无感觉吗?”

貂聚昌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们个个国色天香,身材婀娜多姿,天知道我要克制自己不去亲近你们是何等艰难。此前你们能静静地躺在我身上,对我而言已是极限。如今在气机感应的影响下,除非我将房门紧锁,否则除了铜锁,我不会再让你们与我同榻而眠。”

“那我将血神经还给你……” 墨冰凝满脸愁苦地说道,今晚本是她满心期待的与相公亲近的时刻。

“这是做不到的。” 貂聚昌无奈地笑了笑,心中觉得这女孩真是天真可爱。

“真希望这一切能早日恢复正常。” 苏婉清轻声说道。

然而,在场众人心中都明白,除了不明就里的铜锁之外,想要消除血神经的影响,必然需要漫长的时间。

午后,警察队长墨无痕前来貂宅拜见。墨无痕不仅肩负着保护重任,同时也是貂聚昌的徒弟,他在武学上的造诣深得貂聚昌的认可。

“血主。” 墨无痕见到貂聚昌,赶忙恭敬行礼,他所行的乃是跟随小白所学的古礼,动作标准而庄重。

“坐。” 貂聚昌微微抬手示意,让他在沙发上就座。

铜锁端来茶水,轻轻放置在桌上后,便安静地站在貂聚昌身后。这是异世界的礼仪规范,在夫君与客人面前,侍妾通常是没有座位的。

貂聚昌展开神识,缓缓探入墨无痕体内,仔细查看他真气运行的状况。片刻之后,貂聚昌微微皱眉,说道:“你的真气进展尚算不错,不过,你是否近日过于忙碌,或者结识了较多的女子?” 貂聚昌察觉到墨无痕体内呈现出阴盛阳衰的迹象,以他的年纪而言,本不应出现这种情况,除非……

“血主,无痕近日正筹备婚事。” 墨无痕心中一阵懊悔,昨夜实在是不该放纵自己。

“原来如此,我只是担心你的真气状况罢了。不过,小白与你几乎同时开始修炼血神经,她的进展却比你快得多。你身为警察队长,肩负着守护城池的重任,还是应当多将心思放在血神经的修炼上,如此一来,一旦城中出现危机,你方能有足够的能力应对。” 貂聚昌语重心长地说道。

“无痕明白,一定会多加留意。” 墨无痕连忙点头,抬手轻轻抹去额头的汗珠。不知为何,他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可在血主面前,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感到紧张,仿佛血主身上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威严,令他从心底敬畏。

“我已将血神经后面几层传授给小白保管,待你功力足够时,小白自会教导你第二层的内容。不过,你切勿操之过急,以你目前的状况,强行修炼第二层只会对你有害无益。此外,我还有一事要告知于你。” 貂聚昌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热茶,缓缓说道。

“倘若我遭遇不测,小白将接替我的位置,你只需专注于自身的事业。若有必要,小白自会出面协助你。同时,从小白接位之时起,你们便可招收新的弟子,传授神经。我也会将一些特殊的功法要诀写好交付给小白,除了血神经不可强行修炼之外,其他的功法你们可尽量尝试,不必有所顾虑,明白了吗?” 貂聚昌目光坚定地看着墨无痕,一口气将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

“是,无痕谨遵血主教诲。” 墨无痕连忙起身,恭敬地回应道。

“那你回去忙吧!” 貂聚昌微微点头,示意他可以退下。

墨无痕离去后,貂聚昌轻轻将铜锁拉至身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感受着她身上散发的淡淡馨香。

“刚相公的样子好威严……” 铜锁轻声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敬畏。

“或许是因为在交代身后之事,心中难免有些感慨。” 貂聚昌将头埋在铜锁的胸腹之间,他的举动让雪雁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但她却不知该如何阻止。她深知,貂聚昌唯有在面对自己时,才会如此亲昵放纵,对四位姐姐,他从未有过这般举动。

而铜锁心中并不反感,反而觉得十分甜蜜,因为她明白,自己在貂聚昌心中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这一点让她即便常常看到几位姐姐围绕在貂聚昌身边,也不会心生嫉妒与难过。

“铜锁好香。” 貂聚昌在她怀中喃喃低语。

次日清晨,四女早早地来到办公厅。这是苏父苏大强的安排,原本他也希望貂聚昌一同前来,但此次只是内部交接工作,由四位熟悉业务的人员接替四女的工作,举行一个简单的象征仪式,因此苏婉清便让铜锁留在貂宅陪伴貂聚昌,等待墨无痕的到来。

“婉清,你来看看这个。” 苏大强向爱女招手示意。

“这是……” 苏婉清走近仔细查看屏幕上的公告,原来是淡阳城发布的求救信息,希望各城能够派兵援助,共同抵御精神患者的侵袭。

“此消息是今早刚刚传来的。目前我们城中仅有三千余名警察队员,实在无法出兵协助他们。不过,我们是否应当考虑组建自己的军队呢?一方面可以防范病患的攻击,另一方面,倘若日后联合政府或者其他城市有所异动,我们也能有足够的力量应对。” 苏大强思索了一整晚,最终决定征求苏婉清的意见。

“可是,联合政府原本有规定,各城不得私自拥有军队。若我们擅自组建,无异于向其他城市宣告我们的独立,这样做是否妥当?” 苏婉清心中有些担忧。

“你伯伯们的意思是先将警察队扩编至大约八千人,如此一来,即便遇到突发情况,也能有一定的缓冲之力。不过,淡阳城和西咸城皆拥有二十万人的军队,相比之下,我们的力量实在是太过薄弱。” 苏大强深知城中人口有限,目前总共还不到二十万,虽然仍在不断增加,但短期内难以与其他大城市相抗衡。

“暂时先这样安排吧,城中人口还没达到一定规模,此事不宜操之过急,先看看联合政府那边的反应。” 苏婉清思索片刻后说道。

于是,次日城前的公告栏便贴出了招募新警察队员的告示。由于警察队员的薪资待遇高于一般水平,消息一经传出,仅仅一个上午的时间,报名人数便已达到需求。然而,这可苦了墨无痕,他一边要筹备自己的婚礼,一边又要整顿人数扩充了三倍的新队员,几日之内,只见他在办公厅与警察大楼之间来回奔波,忙得不可开交。

貂宅顶上的阳台,剑齿虎、幻术猫、仙尾狐、草原狼正两两捉对搏斗,场面激烈异常。貂聚昌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当他顺利唤出羽的护甲与翅膀后,心中的担忧稍稍减轻了一些。毕竟,羽的护甲对他而言至关重要,是他最为强大的依仗之一。

随后,貂聚昌唤出灵宠小胖,此时他终于察觉到精神力受损所带来的影响。重伤后的小胖虽然随着貂聚昌精神力的恢复而有所好转,但相较于貂聚昌体内充沛的光元素,构成小胖的金元素在恢复速度上要缓慢许多。如今的小胖,尽管依旧身着小巧的护甲,爪套闪烁着红色的光芒,但其实力已大不如前,甚至比不上四女的灵宠。

神兵暂且不论,仅就加上护甲后的小胖而言,其战斗力也仅仅只能与幻术猫勉强抗衡。此刻的穿山甲小胖,已名副其实地沦为三级灵宠。

貂聚昌身边的铜锁是第一次见到小胖,好奇之余,她也唤出了自己的灵宠 —— 一只二级的鸳鸯。这只小灵宠摇摇晃晃地走向小胖,那模样就如同四女平日里赖在貂聚昌身边一般可爱。

“铜锁的灵宠甚是有趣,是二级的吗?” 貂聚昌蹲下身子,仔细端详着灵宠。

“是的,它是二级的水系灵宠。以前铜锁虽然能够唤出它,但没过多久它便会自行收回,如今似乎不会了呢!” 铜锁开心地说道,她并不知道是因为亲眼目睹父母双亡所带来的精神震撼,使得她的精神强度得到了提升,从而让灵宠能够保持稳定的形态。

“相公,不让小胖陪我们玩吗?” 楚瑶依看着小胖,眼中满是期待。

“不行了,上次受伤之后小胖实力大减,如今顶多只能与冰凝的幻术猫打个平手。” 貂聚昌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对墨冰凝说道,“冰凝,让小胖与幻术猫切磋一番吧,它想要恢复到以前的实力,怕是极为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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