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她交代,她和巧儿是合作的关系。
巧儿不识字,她便负责和委托人书信往来,然后按照委托人的要求,让巧儿找到合适的姑娘,再带去委托人指定的地点。
“我们是正经生意!这些姑娘们都是我花了钱的!”婆子狡辩道。
“那阿芙也是吗?”长孙信微笑看着她。
婆子有些发虚,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头。
“你放屁!”外面突然传出一声暴喝,壮汉哐地捶开门,冲了进来。
“我们实在是拦不住他……”身后几个衙役愁眉苦脸地跟进来。
长孙信挥手让他们先退下,自己则走近壮汉:“你为什么这么确认呢?”
“俺家就俺和妹妹,若妹妹是你买走的,那钱呢!”壮汉凶神恶煞地提起婆子的衣领。
婆子被逼的没得法了,只得承认:“我说,我说,是巧儿用可以赚钱哄她来的……”
壮汉突然一下子松了手,跌地婆子龇牙咧嘴,他却站在原地哭了起来:“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把家里的钱赌光了,她也不会打算这样补贴家用……”
在场的人都没料到是这个情况,一时间安静地只剩下壮汉的哭泣声。
过了好久,婆子怯怯地开口:“我每次的委托人都是不同的人,但若是翻找一下,或许可以找到些线索……”
她这话一出,壮汉眼中突然闪烁着希冀的光芒。
婆子撇撇嘴,被两个衙役跟着回去取来往的书信。
然而当长孙信看到这些书信的时候,却皱眉不语。
“有什么不妥吗?”卢谨疑惑。
“这些都是做过手脚的信了。”长孙信谈了口气。
壮汉眼睛发红,看着就要暴跳如雷,却被长孙信的一句话说得泄了火:“这些笔记都是伪装过的,有个别可以看出买过好几次姑娘,也没有伪装笔记。”
“但这个……”他抽出一封六月十四的信,上面收货日期写着七月七日,“这个歪七扭八的笔记,明显是找的不会写字的人按照字形誊抄,或者用左手写的。”
这下线索又断了。
这件事有些过于麻烦,长孙信只能先把婆子收押在刑部,安排壮汉先回去休息。
屋内只剩下卢谨和长孙信,卢谨又翻看了一遍那些委托人的信:“我们现在既然已经怀疑叶世子了,为什么不可以去直接找上门?”
“只是怀疑,说白了到底是无凭无据,我们既没有可以证明他们委托了牙婆的证物,也没有见过他们交易的证人。”长孙信也感觉很无奈。
据婆子交代,这些被他们诱骗或直接出钱买下的少女,大多数都是被卖往春楼,少数是富贵人家买来做妾或婢女。
另外摆在他面前的,还有京郊红衣女尸的事情。
叶无痕究竟是碰巧抓走了一个红衣姑娘,还是他有意在抓红衣姑娘;巧儿要交货的对象到底是叶无痕还是其他人。
一切都是不清楚的。
如果就这么去了康阳伯府,万一误会了呢?
叶无痕之所以如此横行霸道,除了因为亲娘的嫡长姐是皇后,更重要的是康阳伯早些年为了救皇帝而受伤,瘫痪在床多年。
皇帝对康阳伯很愧疚,对他们一家也十分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