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想，他既然托九公主带话，说明他们俩关系很好。这真难得，在这帝王家也有这么好的关系，更何况，她记得长孙信没有一母同胞的其他兄弟姐妹。

“十三哥……”九公主虚弱地唤道，“荼悠姐姐……”

“她怎么了？”长孙信愣了一下，问道。

“她把我救起来的，她还好吧。”九公主问道。

长孙信一下子也不知道荼悠还好不好，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臣女还好，殿下受了惊吓，又着了凉，喝了药就快休息吧。”荼悠推开门走出来，柔声说道。

她不太敢看长孙信的眼睛，赐婚那件事之后，两人已经几个月没任何联系了。最早朱谦还想找她，但是被她拒了两次，也就不再来了。

如今两个当事人冷不丁的突然见面了，她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来。

“嗯，荼悠姐姐也早点儿回去休息，莲花池水凉。”九公主说道，“十三哥，你要不，替我送送荼悠姐姐出宫。”

长孙信微微一顿，点头起身。

因为九公主落水的事情，李甜儿被皇后从从叫走，其他人也早早散了。

“荼姑娘……这几个月还好吗？”长孙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此时问的这话，颇有些局促不安的味道，连带着那一副好看的眉眼也暗淡了几分。

很少见他这般模样，像是做错了事儿的小媳妇一般，荼悠叹了口气，说了声“嗯”。

这之后，两人又恢复了没话说，一直到了宫门口，也没有人替关于赐婚关于阿兰纳月的任何事情。

“就送到这儿吧，殿下请回吧。”荼悠施礼道谢，刚要走出去上马车，突然又被长孙信喊住。

“荼姑娘。”他喊道，见荼悠停下了上车的动作，犹豫半晌才又开口，“别着凉了。”

荼悠笑了笑，点点头，回身上了车。

长孙信觉得这是自己第一次，在一个人面前，想说的好像有那么多，又好像有那么少。

他有些心事重重的回到了九公主休息的暖阁，九公主还没休息，看起来就是在等他回来。

“十三哥，怎么样？”她有些期盼的看着长孙信。

长孙信苦笑着摇摇头：“到底是我对不起她。”

他这句对不起没头没脑的，九公主不知道是冻着了脑子迷糊了，还是长孙信说得她迷糊。

看着她的冷淡和疏离，他只觉得自己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迎上她干净清澈的眼神，他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十三哥，虽然小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如果错过了就算了，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九公主笑道。

她虽然才十二岁，但是宫里的孩子早熟，她也早早就明白了很多道理。

十三哥从小长在宫外，是好事，也是坏事吧。这是母妃说的，如今九公主觉得颇有道理。

长孙信苦笑：“好了，你之前还没好透呢，这次又贪玩落水了，多休息吧，我也不打扰你了。”

“十三哥。”九公主忙拉住他的手腕说道，“北齐定没安好心，怕是和亲是假，狼子野心此时真。”

长孙信一愣，真切地有被安慰道：“小九，你要是男子就好了。”

九公主嘟嘴：“我要是男子，以我母妃的身份，能有什么好下场，正是因为是女子，才能活得长。”

她说的不无道理，十五和十六皇子的母妃同她母妃同样位份，二人也与她年纪相仿。但九公主却可以安稳活到现在，也不需要站队贵妃或皇后，但十五和十六的母妃早早就站了皇后，否则育有皇子便是她们最大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