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那可知道她在逃难前，是叫什么名字的？”荼悠问道。

这可就难倒周姨和周叔了，一般来说，主家换了名字以后，也就没人会再问起曾经的名字，他们本身也是下人，自然也是知道不随便打听曾经名字的规矩。

周姨和周叔算是告诉了全部的信息，二人走前去看了一下小满，并告诉她四皇子要娶侧妃的事情。

小满只是点点头，虽然有些想说什么，但二人见她不打算开口，便转身出门离开。

见他们要走了，小满终于还是跑到马车前，有些局促地说：“姑娘，嗯……虽然我这么说不太好，毕竟是别人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姑娘同荼三姑娘关系如何，但……如果可以的话，请姑娘转告三姑娘，让她小心四皇妃。”

荼悠有些惊讶：“四皇妃有什么不妥吗？”

小满挠了挠头：“虽然我不是非常清楚，但是我曾经伺候了她许久，直到有一天，她又被夫人打得只剩一口气后，再救回来就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奴婢也是因为害怕，所以想如果能抓住四皇子，不再在四皇妃身边伺候，或许还有一条活路。”

她话语间透露的恐惧是真实的，而且荼悠也没理由怀疑她说假话，毕竟这件事本质上和她没什么关系。

“所以，你说这些是想……”荼悠眯起眼，把这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告诉她，肯定是有所求，她不相信小满知道真正的荼悠其实已经去世了，在小满看来，荼悠应该只是被李甜儿拖下水病了一场的倒霉蛋。

“奴婢只是觉得，姑娘给了奴婢新生的机会，就不该还有事情瞒着姑娘。”小满说道，“虽然不知道这个秘密会不会有用，或者说，对姑娘来说有没有意义，但……奴婢也没有别的可以用来感谢姑娘的了。”

荼悠看着她，扬起一个笑容：“你照顾好周姨和周叔，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了。”她顿了顿，“以及，你这个秘密，还是很有用的。”

人病了一场后性情大变，虽然有不少先例，但是大多是变成了痴傻或疯子，极少有换了个人似的，并且还能正常思考和行动的。

但，少不代表不存在。

荼悠上车的时候，卢谨已经坐在那儿闭目养神了，她刚准备开口，卢谨先一步说道：“你是想说，你能换这个身份，会不会是那个四皇妃故意拉了你下水，然后才能换的？”

荼悠点点头。

“那我问你，你相信婆婆他们会故意杀了姑姑的女儿吗？”卢谨睁开眼，盯着荼悠问道。

他的眼神如同无波的古井，深的令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是啊，她刚才的想法，无异于在怀疑，婆婆他们为了一个任务需要的身份，而故意杀了四夫人的女儿。

“怎么会呢，我也就是随便想想，四皇妃自己都亲口说了，她只是随手拉了一下身边的倒霉蛋，害得我病了一场非常抱歉。”荼悠笑了笑，避开了卢谨的眼神。

她是这么说的没错，她一直都是这么说的。可为什么，心里忍不住还是升起了一丝丝疑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