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谦眼神一凛,手中折扇打开,飞速掷出,险险擦过卢谨的发梢,削下半根脸侧的碎发。
折扇一圈回手,朱谦啧了一声,暗道这两人恐怕没那么好对付。
几番来回,谁也没落到上风,眼看着要出宫门了,出去后就可以藏身在巷子里迅速隐匿,荼悠暗说了声抱歉,回身射出三根金针,直冲着朱谦的手臂而去。
朱谦没想到那个身形较小的黑衣人居然还有这么一手,一时没防住,被金针打中。
金针扎进皮肉里迅速带起剧烈的刺痛,他用最后的力气左手掷出折扇,正巧打伤荼悠的后背,巧劲儿之下,木簪滑落,长发散了下来。
荼悠也顾不得许多,硬扛着翻出了宫墙。
二人一个内外都带了伤,一个基本是内伤,可以说是非常狼狈的逃了出来。
只不过朱谦也没讨到好,荼悠的金针上淬了非常剧烈的麻药,但他对麻药过敏,这是只有荣国公、国公夫人和长孙信知道的事。
如今麻药入体,激烈的过敏反应让他直接当场晕了过去。
探查的人慌了,害怕朱谦是中了剧毒,赶忙把人转移到较为安全的地方,匆匆去找长孙信。
今夜当值的是七皇子长孙安,他正巡逻着就看见一个人骑着马跑了出来,而后是长孙信骑着马追着那人。
他迅速跟上,长孙信简明扼要地讲了一下经过,二人便一同追着前面的人朝着京城大门而去。
眼看着大门即将关上,那人突然调头去往了东城门。
今天因为皇后有一批东西要送,所以东城门一直是开着的,而为了抓人,皇帝最近一直秘密要求夜间城门关闭,故意留了个北门,以为从这里走,不论是北凉还是北齐,都是最易于逃脱的路线。
但这些事情,只有非常少数的一些人知道。
看着眼前那人朝着东门而去,长孙信和长孙安面色不好的互看了一眼。
就在他们准备出发改变路线去往东门的时候,宫里来人说朱谦被人伤了,现在正昏迷。
“你快去看看世子,我去追。”长孙安说道,“我不论如何也会把东西追回来的。”
他说完,立马策马而去。
长孙信捏着缰绳的手紧了紧,到底还是调头往宫里去了。
得了片刻喘息时间的荼悠和卢谨也没有休息太久,马上天就要亮了,卢谨得进宫上朝,而圣物被偷的消息也会迅速被传开。
由于荼悠的伤更重一些,卢谨拒绝了先回去,而是先送荼悠回了家。
确认没有人发现他们的行踪后,这才离开了东阳伯府,圣物则是暂时由卢谨保管,毕竟伯府里还有一个月半是不定因素,他们不能有任何大意。
清晨,收拾好仪容的卢谨随着百官一同进了大殿。
皇帝一看就是昨夜睡到半道儿上被人叫醒的模样,压抑着怒火看着百官,看得下面这批人一头雾水,纷纷思索起自己是不是要被发作了。
“诸位可知,北凉圣物,被盗了?”皇帝眯眼看着这群因为他一直没开口,而变得有些战战兢兢的百官,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