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清楚现在的东黎皇帝对卢氏的了解有多少,但是他能肯定的是,这些埋藏在各处的线人家族,早就不是全心全意忠于北凉的人了。可以说是成也闭关锁国,败也闭关锁国吧。
他们称呼荼悠为圣女,怎么会这样呢,到底是什么时候确定的事情,就连荼悠本人也是一无所知的。
这一夜谁都没有睡好,有人欢喜,有人惆怅,有人担忧,有人紧张。
次日,婚礼按照规程按部就班地走着,荼悠带着月半来到了婚礼现场,由于是婚宴所以男女宾席是分开的,她只远远见到了长孙信一面,没见到朱谦。
也对,那个金针上涂得是可以放倒十头牛的麻药,朱谦就算是铁打的身子,此时恐怕是醒了也没办法一时半会儿能正常出席宴会。
虽然分席,但此时还没正式开席,若是想聊天依然可以找到对方,此时长孙信正找到荼悠,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一些暧昧不明。
荼悠不太擅长应付这种场合,她开口道:“朱世子……今天没有和殿下一起吗?”
长孙信失笑:“你怎么开口就问他呢,你就不能关心一下我吗?”
荼悠眨眨眼失笑:“殿下好得很,这么多姑娘都关心殿下,还需要我关心吗?”
“那怎么能一样呢。”长孙信抬手摸了摸荼悠的头顶。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这么多人呢。”荼悠微微矮身绕过长孙信的手,看见他眼中一晃而过的失落。
但长孙信很快就收拾好情绪收回了手:“敬之前段时间,在宫里受伤了,不便出席。”
“可是和北齐有关?”荼悠问道,话刚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问。
长孙信并没有怀疑她:“真聪明,确实如此。”他叹了口气,多说了两句,“北齐人为了强抢,居然还分了两路人,敬之醒了之后说打中了轻功好的那两人其中一人的后背,但被对方用金针给阴了。”
“被阴了?不会有太大影响吧。”荼悠问道。
长孙信摇摇头:“放心吧,他皮实着呢,只是被麻的有点儿厉害,现在说话都还不太利索。”
“那就好,北齐人真是太可恶了。”荼悠义愤道。
长孙信失笑:“确实,但七哥去追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的。但我总感觉,敬之追丢的那两个人,才是真正拿着信物的人。”
他多年泡在沙场上,对于这些事情的敏感度自然和普通人不同,仅凭直觉便能迅速察觉到其中的关窍。
看来此事不宜再多聊,否则她害怕自己万一被对方看出端倪。此时长孙信并不怀疑她,是因为根本不会把她和圣物的事情联想在一起,但若再多问,恐怕他一多想,事情就要糟。
荼悠和长孙信又聊了些京城里有趣的事情后,便要分开了,此时新人已经到了场,婚宴也会在礼成后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