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则,你心不在焉。”朱谦说道。
“敬之,彼此彼此。”长孙信毫不客气地回击。
二人对视一眼,纷纷失笑。
“你觉得她的声音有些相似,对吗?”朱谦问道。
“难道你不觉得她的背影也有些熟悉吗?”长孙信没理他,笑了笑重新看向红鸾离开的方向。
说实话,他们都知道红鸾不是荼悠,也压根儿想不到红鸾会和荼悠有什么联系。
但此时此刻,或者方才在接风宴上不经意间的每时每刻,他们都会透过红鸾想到荼悠。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的准皇妃,如今失忆了在月城的外祖家养病呢。”朱谦拍了拍长孙信的肩膀,“比起这个,我倒是觉得她和那天用金针射了我的小贼有些相似,那贼偷走了北凉圣物,她又是北凉圣女,会有这么巧的事儿么?”
朱谦嘶了一声,捏着扇子敲了敲下巴。
“你的扇子怎么还拿着呢。”长孙信终于忍不住吐槽,“这是冬天吧,你拿着扇风?”
朱谦无语地把扇子别回腰间:“这是我防身用的,你可比小看它,那天打伤那小贼,就是靠它呢。”
长孙信失笑:“得了吧,打伤算什么,还不是让人跑了,说明你的扇子还是弱了些。”
朱谦无语撇嘴,不想再跟长孙信说话了。
“好了,这一个月,你帮我多试探试探她。”长孙信收了笑,说道。
朱谦有些不乐意:“你不会真要去争那个位置吧,自古以来夺嫡多是血流成河,你可别折在里面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长孙信眼神坚定。
他既然不能靠现有的东西来争,那便只能靠变数来赌了。北凉是他们从前不曾接触过的国家,加上北凉要去南渊,打着的是探亲的名号。若能得北凉圣女的协助,足够打其他人一个措手不及。
其实在这之前,朱谦劝了很多遍,但长孙信很确信自己要干什么。
本身他是不支持的,但长孙信告诉他,只有站在那个最高的位置上,才能保护他想保护的人。
朱谦思索了很久,最后还是选择尊重他的决定。
其实这次不用长孙信说,他也会去接触红鸾,这是皇帝另外派给他的任务。
东黎对于南渊的了解也不是非常多,对于这次北凉为什么要派人去往南渊自然也是一无所知。
同时皇帝也希望他想办法找到同去南渊的机会,借机带回关于南渊的信息,完善东黎的史册。
历来皇帝都很在意自己在任时的政绩,尤其是完善地图、史册一类的政绩。这对朱谦来说其实也算是一桩好事,如此一来,荣国公一直苦恼的要如何彻底脱去武将身份,让皇帝放下戒备的事,就迎刃而解了。
只不过这位北凉圣女今天观察下来,似乎很抗拒和东黎人有过多的接触……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与其说是东黎人,不如说特指他和长孙信。
既然如此,不如去拜托一下六公主准备一次宴会什么的。
六公主是容妃的女儿,也是大皇子的同母妹妹。容妃和荣国公夫人同是清王府的女儿,二人虽然血脉不亲的关系很近。他就这么一个表姐,一起长大的,关系还算亲近,去年她嫁到了柴家,算是个位置不高但身份合适的人,既不会有折辱圣女身份的嫌疑,也不会太过尊贵让人警惕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