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北凉当年牺牲了圣物才换来东黎协助赶走了北齐,可他居然凭借一己之力斩杀北齐大将。
本以为是什么孔武有力高大威猛的铁血汉子,没想到居然是个笑起来连阳光都失色的小白脸。
好奇与些许爱慕的情绪混杂,让她不自觉想靠近长孙信,再多看看这位东黎的少年战神是什么人。
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的呢。
当时在腊梅宴上亲耳听到赐婚的消息,她多少有些难过,也曾胡乱地想自己肯定是喜欢长孙信,所以才这般难受。
但其实那之后,她逐渐明白了自己对长孙信的在乎,是因为这是她初来乍到的第一个与她有些交集的人,就类似于圣女殿里的那些小姑娘们,长到该开始学本事的时候,会偷偷喜欢作为老师的月尘。
雏鸟情节罢了。
那之后,她开始躲着长孙信了一段时间,后来在寺里那天,长孙信的那番话,让她觉得也不是不可以尝试一下。
只是这份小心思直到这次回来,在京郊再遇见长孙信时,戛然而止。
从前她一直试图回避问题,一边给自己洗脑说不是一路人,一边又忍不住期待不一样的人生。但也从曾经的心动、爱慕,和如今的期待中清醒了过来。
回到东黎的这些天,她从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了一个新的长孙信。
他走在一条更适合他的道路上,只是自己对他的这些隐瞒和欺骗,让她良心不安。
接到同行消息的朱谦迅速到了舒王府找长孙信。
“我看你要不还是挂回十三皇府的牌匾吧,这舒王府我看着像是去了别人家。”朱谦踏进书房就吐槽道。
长孙信抬头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朱谦熟门熟路地坐下,自己拿了杯子倒水喝:“这次的随行名单定下来了,我是真觉得怪,为什么就非要在这种时候去搞什么南巡。”
“因为四哥绝对不是他的亲儿子,但是他又想看看自己这个在眼皮子底下疼着的儿子,对自己有几分衷心。”长孙信嗤笑。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那天京兆衙门的闹剧结束后,敲登闻鼓的男子被拖走后就彻底消失了,而后长孙令迅速成了太子,如今北凉圣女还没走呢,就忙不迭要去南巡。
朱谦挑眉,把手中小茶杯中的茶一饮而尽:“也只有急了,才有破绽。”
自从他知道长孙信确定要走夺嫡的路后,劝也劝了,可先前因为婚事的事情,被皇帝利用摆了一道,即便后续没有和荼悠的事情,他才刚回京城不久,就被皇帝塞了和北齐郡主的婚事,来来回回的当工具人。
更不用说他回来后见过一次皇贵妃,这么多年了他自然也是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被送走的。
如今荼悠不过是个契机,让他不再情愿过被人操控的人生。
身为皇子,即便坐上了那个位置,也一样要被掣肘,只不过好歹有得选,其他失败的皇子几乎都是没得选的要外放去封地,无事不得离开封地。
当初荣国公同朱谦说完这些后,朱谦也就没有再劝了。
“不过诚则,还有一事你恐怕得想清楚了。”朱谦放下茶杯,认真地看着长孙信。
“你是想说,这次南巡要不要动手的事?”长孙信停下写信的手,抬头看向他。
“他们父子俩怎么折腾都随便,但你不可动手。”朱谦正色道。
长孙信轻笑点头:“知道的,不用你提醒,我只是在着人留心出事情,省的真出人命。”
朱谦见他神情坦荡,也知道他不会故意瞒自己,便放心地点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