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洁的泪水止不住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那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仿佛承载着她心中无尽的悲伤与痛苦。很快,她们二人就要面临生离死别,而这种撕心裂肺般的痛楚,又有谁能够真正理解呢?或许,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感同身受吧……
司马晴敏锐地捕捉到了洁那细微的神情变化,与此同时,她也将阿机脸上那浓郁得化不开的忧愁尽收眼底。然而,为了避免让他们陷入更深的忧虑之中,司马晴深吸一口气,暗暗咬紧牙关,强行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看似轻松实则饱含苦涩的笑容,对着面前的陆医生缓缓开口道:“陆医生啊,您瞧瞧您这话说的!哪里只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呀,于我而言,这分明就是奏响我人生终章的序曲嘛。所以呀,你们二位就别再这般愁眉苦脸啦。我司马晴可从来都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被困难打倒的人哟!再说了,我这不已经比预期多活了好些年么?谁又能断言接下来的日子里不会发生奇迹呢?说不定这一个月还能延长成两个月、甚至三个月呢!”
阿机和洁明白,司马晴是在给他们加油打气,希望他们不要因为自己而陷入绝望,人生还有很多更加美好的事情等待着他们。
“司马小姐,很抱歉,对此我已无能为力,在最后的时光里,你就好好和最亲近之人一起度过吧。另外,虽然我的药物可能已经不起作用,但是,估计还是能稍微减轻一些头痛的症状,如果你实在疼得受不了,稍微吃一些吧。”在阿机和洁扶起司马晴的时候,陆医生如此说道。
“谢谢你,陆医生,最后,我有个不情之请。”司马晴忍受着头痛,轻声说道。
“你说吧。”
“不知可否给我一株彼岸花呢?我想将它带回家去。就是那朵花瓣已然变为蓝色,但花芯依旧保持着鲜艳红色的那一株。”司马晴伸手指向那株独特的彼岸花,眼神中透露出恳切与期待。
陆医生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只见他转身走向一旁放置物品的架子,取来一只小巧玲珑的花盆。接着,他拿起专用的园艺工具,动作轻柔而谨慎,开始慢慢地挖掘那株彼岸花周围的土壤。每一下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仿佛生怕伤到这株娇弱的花儿分毫。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株彼岸花连同其根部周围的土壤被完整地挖了出来。陆医生轻轻地将它放入准备好的花盆之中,调整好位置,确保花儿能够稳固地生长。随后,他又找来一些松软的泥土,均匀地覆盖在花根上方,为彼岸花营造出一个舒适的生长环境。
完成这些步骤之后,陆医生将装有彼岸花的花盆轻轻放进一个透明的塑料袋子里,并系紧袋口,以防途中出现意外。最后,他将这个精心包装好的花盆递到了阿机面前。
阿机接过花盆后,如获至宝般捧着,生怕一不小心掉在地上。
“离开了这里的环境,这株彼岸花最多只能活10来天,不过,这段时间,应该足够它开花了,虽然这株应该没法变回原本蓝色的面貌,但开花时的样子,还是挺好看。”陆医生似乎是在考虑着司马晴的心情,才这么说道。
“谢谢你,陆医生...”司马晴轻声道谢后,由洁扶着下山了。
陆医生一直看着三人的背影直至消失为止,他深知,恐怕这一辈子,再也不会见到司马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