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泪流满面,您是我心上的那根稻草呀,让我如何放下。从来没有人教过我放下执念,那是我内心最柔软又最坚硬的地方深藏起来的那一丝执念。没有它她早就无数次被生活的风雨摧残成潭烂泥。
当我跌倒,那双温暖而有力的大手将我扶起,告诉我:“孩子,别怕,有爸爸在。”
日记中那一字一句的嘱咐,是不是您早早做了决定我是那舍弃的一个。
前世家庭的缺失,我两世心理的缺失您后悔过吗?您知道您的离开,您的女儿从六岁开始就生活在灰蒙蒙的世界中。不管她帮助了多少人,看到多少感激的笑脸都安慰不了她是被舍弃的那一个。
爸爸,我不恨,只是我救赎不了自己!
跪在那个身影前,她觉得坚硬的土地支撑不住她的身体。
爸爸,您能告诉我,为什么我次次都是那个被舍弃的?为什么?
夏柳上来时就看到自家姑娘跪趴在一个小土堆旁,周身散发着浓郁的悲伤。这个地方好像有某种古老而神秘的力量,姑娘口中轻声呢喃着,好像在问某个人为什么。
她看着这样的姑娘突然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紧紧抱着姑娘,一声一声轻唤,“姑娘……姑娘……”
可是她觉得还是不够,她觉得姑娘好像在她怀中在消散,不行,要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抱起姑娘以最快的速度往回奔,她感受不到村人奇怪的眼神,听不到孩童担心的叫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春婶,春婶一定知道怎么办。
春婶看到夏柳失控的样子,看着夏柳嘴抖的说不出话,忙抢过姑娘进到屋里放回到炕上,“步儿去烧水,夏柳帮姑娘找套干净的衣服出来换上,平平丫头帮着抱些柴火把炕烧上。”
平城天空被乌云笼罩,沉闷而压抑,仿佛预示着即将来临的风暴。街道上,往日的喧嚣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经验老道的店长看着形势不对忙把店铺门关闭,门窗后时不时有轻微的声音传出身影闪过又透着一丝生机。
护龙卫首领一觉起来天已大亮,他睡了一个多时辰,吃了点早食就往昨天接替他那位护龙卫所在客栈而去,“首领,他们一直没有出来,好象还没有起。”
“十七你休整一下再回来。”护龙卫首领挥挥手。
十七闪身离开,这时才觉得浑身疲惫,内心深处好像不停在说,‘这样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为了那样一个昏君值得吗?’
其实对他们护龙卫来说谁做皇帝和他们关系不大,反正就是一条命,可是二十没有完成任务被皇上命人一刀一刀剐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何以诛心灭人欲。
有时想想他们死在任物手里反而幸运很多。
如果碧云听到他这话,一定会鄙视他不重视自己的生命,他这样的身手躲到西域谁有那精力去找他。
她都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如果大楚待不下去,她就西出阳关,虽无故人,但也没有强大敌人。
护龙卫首领习惯性把三处客栈查看一番,本想去驻军看看,抬头看看太阳转身往李府而去。
这时的李府,凌浩和小宜已经穿上小厮的衣服,搬到外院小厮的住处,二人的眉毛画粗,鼻子画成塌鼻子,脸色涂黑,走路时腰略弯下来,马上从气质到容貌都变了样。
护龙卫首领在李府待了一个时辰没有看到有什么异常,他没有发现春叔的存在,但是他刚一到就被春叔给发现了。
春叔没敢放出气势,还把呼吸调整成普通武者,此时的二子穿着小厮服饰,放出八成的气势站在李沛章的书房外。
这一天护龙卫首领不定时来李府探查一番,都没有发现问题,但是还是不放心,他第六感觉得李沛章有问题,可是无论是营里还是李府都和以前一样,他都觉得李沛章巡视营地的步数都和以前一样。
太正常就是问题,这是他这多年来在生死边缘得来的经验。
客栈那三波高手,这一天来不是吃就是睡,他也觉得不正常,这一晚他一直守到天亮也没敢回到休息一会儿,早食都是让十七给他带回来的。
看着干干的胡饼,真心不想吃。
休息好的高力等人,各自从客栈出来寻找早食,护龙卫首领的胡饼才吃了一口,他往怀中一放跟着他们在城中乱逛,心也高高提起,这帮家伙要有动作了。
受州县的一个小山村里碧云昏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春婶夏柳探脉的手就没有离开过碧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