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冷笑:“赵大人这话说的奇怪,我不是扶苏,难道你是?”
“莫非赵大人对父皇不满,不想当阉人,也想坐那……”
“公子!”
赵高浑身冒冷汗,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是臣之错,求公子饶我一命。”
扶苏还想补刀,殿内传来嬴政低沉嗓音。
“进来。”
扶苏左右瞧了瞧,心中遗憾:咸阳宫洒扫的真干净啊,要是有个石子就好了。
他可瞧见,招摇山的猴子就爱拿小石子砸游客。
力道控制的很好,既能引起注意,又不会疼。
他也想效仿猴崽拿东西丢人。
可惜……可惜……太干净了。
进殿前凉凉扫眼赵高,无声说道:“你的死期到了。”
赵高心惊胆战。
他陪伴嬴政多年,自诩摸清每个主子性格。
可为何刚刚求饶时,陛下什么都没说,既没阻止扶苏,也没有斥责他。
甚至冷漠的一语不发,任由殿外上演荒唐事。
看来,公子要比他想象中地位更高。
赵高有些害怕,等扶苏上位,还有他的活路么?
心里暗暗祈祷:陛下,您可一定要活久点呐。
宫殿内,嬴政坐在上首,一语不发盯着寄予厚望的儿子。
出去一趟,他好像变了。
父子俩沉默无言。
嬴政在思索变化原因,扶苏在措辞,应该从哪开口。
最终嬴政发话:“朕让你去修长城,为何无诏归来?”
扶苏脱口而出埋藏在心底已久的问题:“父皇,您爱我么?”
嬴政:“啊?”
这位扫六合,一统天下,手上沾染无数鲜血的冷酷君王忽然愣住。
有点结巴:“大……大丈夫,何故作小女儿姿态。”
扶苏也很羞涩,理智告诉他不该问这种问题。
可景区经历告诉他,父母向子女表达爱意是件很正常的事。
爱他就要说出口。
有段时间祝央使坏,景区天天循环播放一首歌:
爱我你就亲亲我,
爱我你就陪陪我,
爱我你就夸夸我,
爱我你就抱抱我。
每当夜深人静时,扶苏开始思考人生:
父皇真的爱我么?对我的斥责,贬到边关是在为我好么?
这个念头折磨的他痛不欲生。
纵然祝央说一百遍,也抵不上嬴政说一遍。
扶苏最终没忍住,跨越千年束缚,大胆问出隐藏在心底的困惑。
“父皇,您真的爱我么?”
见嬴政不说话,扶苏重复问道。
就像是刚学会说话的小孩儿,在固执的寻个答案。
若他敢抬头看,就会发现不知何时,红晕悄悄爬上嬴政耳垂。
这位千古一帝,第一次在子女面前露出柔软。
嬴政叹口气:“你是我第一个孩子,刚出生时小小一团,皱巴巴的。当时我就想,真丑啊。”
扶苏:……
“可你母妃说,刚出生的小孩儿都这样。那时我忙着打仗,六国虎视眈眈。便请名师教导你。”
“我以铁血手段统一六国,我儿可用仁义手段治理天下。可没想到……那群酸儒夫子教的太好了,才让你变成……”
提起这事,嬴政也有些后悔。
早知扶苏心肠这般软,当初就该让他见血,一同见识战场残酷。
“扶苏,朕且问你,若让你领兵打仗,大秦铁骑兵临城下,敌人却拿老弱妇孺求饶,你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