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答应娶我到现在,就拉一拉我的袖子,牵一牵我的手,再不敢逾越半分。
话本子不是这么写的呀?
人家话本上都是“亲亲抱抱举高高”。
但我不敢说,怕他又去找陈不闻麻烦。
忽然,他大腿不对劲了,是不是揣了什么信物之类的,硬邦邦的,我也不敢写,怕过不了审,他强行把我拉开,坐到他对面。
他头一回,脸色古怪,表现得极不自在。
板着个脸。
强行拉开一个话题:
“陈家出事了”。
我心思瞬间回归正题:
“这就是陈不闻要找知府的原因,是出了什么事”?
“齐家那些案子,有一桩涉及到陈家,陈老先生这人早些年,颇好风雅,收藏了不少字画,这些字画来路有些不正,当初收藏这些字画时,价格就有些古怪”。
我倒吸一口冷气:
还真小瞧了陈不闻,他可是名盛江南的才子,见微知着,可见一斑。
陈老先生爱收藏那些画,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偏偏在知府赴任,齐家有意和沈家结亲时,他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眼下,急着和齐家撇清关系。
哪怕,这些字画不足以证明,陈家和齐家有关系。
但他提前杜绝这个隐患。
日后,无论齐家这艘巨船如何沉没,一丝风浪都不会吹打到陈家头上。
那陈不闻忽然出现在我家后院的墙外,是准备翻墙进来?通过我的关系去见一见这位知府大人。
把一桩刑事案子,隐藏于桃色绯闻之下。
“郑知南,你和陈不闻很熟吗?他怎么什么都告诉你,却不肯对我说实话”?
只需要他稍稍暗示下,我难道不会替他处理陈家那些烂事吗?至于他大费周章,想着翻墙。
郑知南顿感无奈:
“我和他算是旧识,他这人骨子里透着骄傲,一开始他就知道,你沈藏拙从回沈家起便图谋不轨,也知道你会替他把陈家那些烂事摆平”。
“他是个男人,让女人保护,岂不是很没面子”?
不对,还是不对?
哪怕陈不闻一开始答应和我演戏,清楚我图谋不轨,他打哪看出齐家有大厦将倾之势?
我这么想着,也脱口而出:
“陈不闻从不过问政事,一心扑在写话本上,可齐家在江南盘踞这么多年,风头如日中天,他怎么就笃定齐家抗不过此次风浪”?
“还有,我爹正打算和齐家议亲,这表明功夫做的好极了”。
一听议亲二字,郑知南神色醋了,古怪笑了一声:
“不错,这正是突破口,陈公子摇着扇子打包票,齐家什么目的他尚且不知,但齐小公子肯定是被刀架在脖子上,才肯点头追你,偌大江南,有哪户正常人家镇得住你这个祸害”
“别忘了,你初次见到齐小公子,就狠狠了打他一顿,还扒了他裤子,就这?对方还巴巴念着你,此生非你不娶了”?
我勃然大怒:“说不准齐小公子是个抖M”。
“还有,下次你可以打断陈不闻一条腿,我不阻止了,谢谢”。
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当着郑知南的面,当着我好不容易追到手的未婚夫的面,这么吐槽我。
瞧着我气鼓鼓的表情,郑知南笑了,笑得如沐春风。
他冰冰凉凉的手指,捏着我的小脸,指腹在我眼尾划过,有些痒痒的:
“他说的不错,正常人家谁镇得住你这祸害”。
“我亲手养的祸害,自有我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