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讲的是,一位家境贫寒的少年,为了生计不得已进宫,净了身体,别了青梅,好不容易奋斗了数十年,权力钱财都有了,小青梅没了,于是,这位公公苦苦寻找替身,但凡眉目间有几分相似,便纳入后宅,日日寻欢。”
郑知南沉默片刻,他把目光望向我,我赶紧摇头,凑到他耳边:
“这绝对不是我的创意,我没这么清水。”
我要陈不闻写的是重口猎奇,他倒好,又给了往清水里走。
就好像把我麻辣香锅里的毛肚,使劲在清水里涮了又涮,还能看?哦不,还能吃。
所以,我瘪了瘪嘴:
“这故事也就是寻常套路呀?唯一的不同,主人公变成了公公,而不是书生。”
郑伯母白了我一眼,接着道:
“你知道个屁,公公那个小青梅,是个男的。”
我咽了咽口水,有点子东西哈。
郑伯母一副你就没吃过好东西的眼神,看了看我,接着道:
“不仅是个男子,还是公公异父异母的亲弟弟。”
‘’可惜了,头几章只讲到了公公失去小青梅,性情越来越古怪,口味越来越变态,收集小青梅周边,欲望无限膨胀。”
郑伯母满脸期待:
“据说,直到某天,这位公公会遇到一位和小青梅长的一模一样的俊秀少年,然后,囚禁了对方。”
然后说书先生留了个钩子。
公公、伪骨科、虐待、禁忌。
陈不闻的口味什么时候这么重了?
“郑伯母,你详细讲讲。”
郑知南神色一凛,提起着我的后衣领子,就把我拽回房,他说那些东西都是少儿不宜。
我义正严辞地告诉郑知南。
“过完年,我就满18了,哪里看出我是少儿?”
……。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办的那叫一个漂亮。
接下来的10天。
齐家坐不住了。
李公公开始跳脚了。
就连欧阳师兄,都被逼得百忙之中,带着护卫单枪匹马就闯进了郑家大门:
“沈、师、妹,你精神正常吗?”
“还有,你就这么纵容她?”
面对凶神恶煞的俩人,长安有些怕了,瑟缩在奶奶身边,冯奶奶虽不知为何审问自己的知府大人,忽然进郑家,还喊我一句“师妹”,但还是乖觉地带着孙子进了房门。
欧阳绝对是故意的。
在冯奶奶眼里,原本我和郑知南,只是愿意帮扶她的邻居,现在身份却变了味道。
眼看院子只剩下我们四人,我简单粗暴回答他的问题:
“这你就不懂了吧,若要引起百姓的注意,仅靠一桩冤案,根本不足挂齿,说句难听的话,这世上,哪天不死几千个人,若要引发舆论的关注,头一把火就要烧得旺旺的。”
直到后面,再层层翻转。
把矛头指向施害者。
“这段时间,你说我在胡闹,那欧阳师兄有干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护卫倒吸了一口冷气,想了想,我这种鬼态度,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是欧阳馑得习惯习惯。
“李公公7、8年前,下了不止一趟江南,除了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他更早的时候,专门来江南促成一桩案子,关于,郑家的冤案。”
郑知南脸色,变得前所未有凝重。
“说下去。”
“郑御史被一桩贪污案咬下台,提供证据的是齐家,那时候,那桩冤案原本是冲着李公公去的,是齐家把那告状之人灭口的灭口,收买的收买,罗织证据。”
那位李公公,在齐家的南风馆颠鸾倒凤,销魂时刻,那状告李公公贪污枉法的受害者,正被齐家派去的绑匪,抹了脖子。
最后,假的受害者,假的证据,却将一位真御史搞得家破人亡。
这气氛,有一种诡异的凝重。
我忽然一杯热茶泼向地面。
冲着欧阳师兄冷笑:
“你们,来的可真是时候。
”瞧,门外,把敌人的狗都引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