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不闻转过脸,忽然很想翻白眼,但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自从齐老二入狱后,齐家二嫂一直昏睡,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被齐家给毒晕过去的,就是怕控制不住她这暴脾气。”
郑知南淡淡一笑:
“不急。”
……。
陈不闻知道了,这一句“不急”,是准备终结这个话题了,或者说,他这个“外人”只能听到这个部分了,陈不闻很是识趣,他摸了摸鼻子,才想起今日突然来找我们,不,准确地说是单独来找我。
只是碰巧,撞见了不该撞见的东西。
“赵二怎么样了?”
昨日,赵二被单独送回赵家后,消息被捂得严严实实,我叮嘱过赵小七赶紧回去找帖子,是不想他大嘴巴把姐姐失踪一事闹得人尽皆知。
但陈不闻没头没脑这么一句,我想了想,明白过来,他这是打算去看赵姐姐,但想拉着我一块去,比较妥当些:
“正好,今日正事忙得差不多了,我们一块瞧瞧去呗。”
……。
(小剧场)
郑知南照例要去忙正事了。
我和陈不闻两人,从茶馆离开,径直前往赵府,一路上,总觉得陈不闻有点闷闷不乐,甚至,肉眼可见的丧气。
我向来喜欢打直球:
“陈不闻,你今天抽什么风了?”
陈不闻低着头,踢着路边的小石子,背着手,良久才道:
“郑兄这人吧,一贯脾气古怪,眼高于顶的,怎么就被你拿得死死的。”
我“哦”了一声:“所以,你不爽的点在哪?”
陈不闻一时愣了,不知道如何开口,踌躇片刻:
“你懂吗?这种感觉就像是——连他这种人都脱单了,你能体会到我心里那种失落吗?”
我差点没憋住,笑出了声。
“怪我咯。”
……。
终于到了赵府。
赵二姐姐经过大夫诊治后,断了的骨头已经接好,只是腿上缠着一圈一圈的绷带,滑稽极了。
伤势不会影响行走,却会影响心情。
赵二姐姐原本要在府里闷好几个月,一见到我和陈不闻,隔日就来探望她,她倒是十分欢喜。
不仅是赵二,连赵小七也蹦蹦跳跳,就凑到赵二姐姐房间了。
陈不闻到底是外男,他踌躇片刻,还是守在待客的院子里喝茶。
赵小七眼眶红红,像极了一只兔子,又乖又可怜,委屈巴巴凑过一只脑袋来:“沈姐姐,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小七,幸好你昨日及时通知我,你很聪明,也很心疼你姐姐。”
我安慰道,然后又补充了一句:
“就是太爱哭了点。”
赵小七好不容易亮起的眼睛,又黯淡下去。
赵二姐姐半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忍不住插了句嘴:
“别听你沈姐姐的,她嘴里从来没一句好话。”
我没想到,赵姐姐这么一重伤,倒是让忙忙碌碌的赵老爹和赵嵘停下了脚步,我和陈不闻前脚才到赵姐姐院子,这两位后脚就跟着进来了。
赵老爹和蔼极了,还是圆圆胖胖,赵嵘稳重了许多,二人一见我和陈不闻,倒十分欢喜。
本来,应该是其乐融融的场景。
可赵小七蹦蹦跳跳,就凑到赵老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赵老爹拉过陈不闻的手,热情极了:
“小陈公子,你瞧我家小七资质如何?”
陈不闻自然要客客气气说出一箩筐好话,直到赵老爹满意地连连点头,然后道:
“听说,小陈公子和郑公子是同窗好友,近日常有往来,我家小七缺个先生,小陈公子,你方不方便帮忙引荐一二。”
闻言——
一向稳重儒雅的赵大脸色变了。
一向端庄得体的赵二脸色黑了:
二人异口同声开口:
“爹,小七他不懂事,求求你了,放过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