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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未曾去衙门旁听,只是安安静静在家等待结果,这个院子终于清净了,剩下我和郑知南二人。
郑伯母拉着我娘去捧陈不闻的场了,还带歪了郑叔公。
原本,我想给花园松松土,弄了半天,越弄越糟,还是郑知南从我手里接过锄头,继续吭哧吭哧干活。
郑知南瞧出我心头不快:
“你这只吃瓜的碴,不跟着凑热闹去吗?”
我摇摇头:
“沈藏锋入狱,已经是定局,他逃不了。”
原本,沈藏锋自以为胜券在握,过段时日便可接管沈家,结果姓褚的前脚刚走,欧阳师兄这么快就把他传讯到衙门听审了。
我冷笑道:
“这位褚公子离开后,我可以放心把大伯父刺杀欧阳师兄这盆脏水,泼到沈藏锋头上了。”
“大伯父收买刺客的那5000两,本就是走的沈藏锋的私账。”
“那段时间,我爹停了大伯父的银子,又禁止他打着沈家旗号招摇撞骗,也就沈藏锋派人接济一二,想必,我这位伯父请动了自己糟糠妻,在儿子面前哭哭啼啼,求来了5000两银子,结果我大伯父就用这5000两,收买了绑匪。”
“欧阳师兄调查了沈家账簿,确认了领那5000两银子的是沈藏锋。”
“他百口莫辩。”
我甚至能想到,我爹在听审时,那张铁青的脸——
没想到我爹英明一世,煞费苦心给养子铺路,结果还是被猪队友连累了。
赵姐姐状告沈藏锋策划绑架一案,一旦案件判定,至少10年起步。
明明已经胜券在握,可我心底那点子情绪,就是压抑得厉害。
郑知南干脆扔下锄头,让我腻在他怀里——
像小时候那样,我年纪尚小,本就面黄肌瘦,个头小小,眼里心里又没有男女之别,最喜欢在郑知南坐在椅子上打谱,或者发呆时,蹭进他怀里,坐在他大腿上,双手紧紧箍着他脖子。
郑知南十几岁时便是高高瘦瘦的,我七八岁,却像一只小豆丁,和寻常五六岁的孩子差不多大小。
他说,我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
直到现在,每当我预感接下来会和我爹撕破脸,我顿感心烦意乱。
“郑知南,不出意外的话,我爹今晚,或者明日便会上门求我。”
“今日,是我爹登门,若我不理,明日,他就该请我回沈家一趟,以娘嫁妆为筹码。”
“等我回到沈家,等待着我的便是沈氏族人群起而攻之了,一如,我5岁那年,族人便是那般逼迫我娘亲妥协的。”
郑知南拍了拍我的脑袋瓜子,把我抱得更紧了:
“既然你孩子时期就已经见过这招了,可你现在不是孩子了。”
我瓮声瓮气:
“可即使我能预判这一切,我依然会有些难过”。
……。
这案子,不到一天便结束了。
沈藏锋被收押。
当晚,我爹果然找上门求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