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们退下去后,我小心翼翼问郑知南:“要不,我去给你找个大夫瞧瞧?”
郑知南一眼都不想多瞧我,却知,若现在不阻止我,我立马就能把江南几大圣手给他请来,他这才咬碎一口银牙蹦出几个字:
“两天后,再给我请大夫,悄悄的。”
……。
郑知南养伤这几日,他只能窝房间里,连饭菜都得我亲自送进门,还不许旁的人进去伺候,这日,我刚用完膳,准备挑几样郑知南爱吃的食物,送进去,娘一把拉住我,扭扭捏捏,羞羞答答,蹦出几个字:
“女儿,你悠着点。”
我一头雾水。
“哦”,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娘总觉得我嫁给郑知南,算嫁亏了,开始长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到:
“莫非郑家那小子年纪大了,不行?不至于呀。”
我明明已经走出门口了,偏要探出一个小脑袋,义正严辞反驳我娘:
“娘,不许编排我夫君,他很行。”
接下来这段日子,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欲盖弥彰,短短几日,郑宅便开始传起了“姑爷不行”的谣言。
哦不,是郑公子不行。
我终于耐不住性子,悄悄请了几位大夫,给郑知南看诊,自己乐颠颠地找陈不闻喝茶去了。
陈不闻见只有我一个人,忍不住问:
“你家那位呢?”
我摸着鼻子,不好隐瞒他:
“他腰不行,现在在家躺着呢。”
陈不闻一口茶喷出。
……。
这一个月,我过得简直太自在了。
头两天,躺在郑知南身边,我觉得前所未有安心,趁郑知南吃药养伤的功夫,我吩咐了小福宝一件事,一定要鸡叫前把我喊醒,郑知南不明所以:
“你何时这么勤快了?这是,有大事未决?”
我点点头:
“你忘了,人家说新婚三天无大小,第四天,怎么着都得给婆婆请个安去。”
闻言,郑知南冷哼一声:“你又打鬼主意呢。”
我嘿嘿一笑:
“别冤枉我,我这是为了给婆婆留下一个好媳妇的印象。”
所以,鸡叫前,我顶着黑眼圈“砰砰砰”敲响了婆婆的门:
“婆婆,醒了没?你媳妇给你请安来了。”
我很清楚,郑伯母作息时间比我还乱,床气比我还大。
果然,良久,我得到一个字正腔圆的回复:“滚。”
第二天,我照常敲响婆婆的门。
“婆婆,你醒了没?你的好媳妇给你敬茶来了。”
我亲爱的郑伯母,再一次声如洪钟:
“滚。”
这样持续到3天后。
郑伯母忍无可忍,把我喊到跟前: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沈丫头,打今日起,你和南儿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请安敬茶那一套,在我这用不上,若江南谁蛐蛐你不敬婆母,你用银子砸死他。”
在我顺风顺水过了一个月后,正当我心满意足从茶馆回来,推开房门那一刻,郑知南下床了。
他守在房里,冲我微微一笑。
我感觉,我的好日子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