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片夜空,燕京的月亮隐藏在薄雾之中,似乎在控告最近空气质量不佳。
许闻意家的落地窗前,一名棕色卷发、玫瑰色长裙的女子靠着椅背,摇晃酒杯,脸颊已浮上几抹酒意。
在她的对面,坐着一位风格迥然不同的女子。
蓝色针织衫搭配白色牛仔裤,缀以黑色细腰带,将黄金比例展现的淋漓尽致。
许闻意拢了拢头发,用手腕上的黑发圈简单扎了个马尾。
“谢思文,你手里的是红酒,不是奶茶,别摇了。”
棕色卷发女闻言摇得更起劲,道:“你懂什么,我这叫氛围感,学着点,回去对你家魏老师用。”
许闻意一把夺过她手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道:“说说吧,怎么回事,三年前为什么突然出国?”
“不为什么,就,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然后在旅行途中渣了一个小姑娘,再顺手拿了国际设计大赛的新人奖?”
提到小姑娘,谢思文叹了口气,抽出一根香烟状的糖,问:“介意吗?”
“可真行,多大了还吃这玩意?”许闻意嘴上说着嫌弃,手却很诚实地拿了一根塞嘴里,“到底怎么回事?不说我走了。”
三年前,二人约好凑合着一起过情人节,但谢思文一声不响飞国外,行李都没拿。
家里乱糟糟,房门大开,像遭了贼。
哪里是说走就走的旅行,分明是逃难!
谢思文缓缓开口,道:“出了点意外,过节前,我继母骗我,说我爸快死了,让我回去见最后一面。”
“这么大的喜事,那我肯定去啊!”
“回去了才发现狗东西生龙活虎好着呢,骗我回去相亲。”
谢思文一掌拍在桌子上,盘子和碗震得嗡嗡响。
“我跟你说那老男人给我介绍的小男人有多矮,一米六!你敢信?他嘴巴连我下巴都够不到!”
“人丑事多还脚臭,除了有点小钱一无是处。不对,钱是他爸的!”
许闻意:“……”
许闻意:“叔叔不知道你喜欢女生?”
“知道,我早八百年出柜了。”谢思文耸耸肩,又点燃一根烟,“但媒婆介绍的女生没那个男的有钱。”
“我告诉他我宫寒生不了,把他吓跑了。”
“那天心情不好,喝了点酒,半夜起来上厕所,发现我妈书房有人。”
说到这,谢思文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家里的书房是我妈工作间,她走后就锁起来了。我爸除了每年忌日打扫一次,平时不进去,也不让继母和她儿子进。”
这人呐,就是这么复杂。
他薄情寡义吧,这么多年一直按时祭奠亡妻,每年忌日全家吃素,就连长身体的宝贝儿子都得跟着吃素。
但就是这么一个人,妻子离世不到一个月就娶新人,不足七月诞下一子。
许闻意皱眉道:“那也就是说,有人潜进你妈妈书房?”
“对!”谢思文狠吸一口,道:“我当时吓得酒醒了一半,回屋的时候踢倒垃圾桶,惊到书房里的人了。”
“还好老娘我天生聪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发酒疯,和我爸他们大吵一架。”
对于母亲的离世,她心中一直存有疑虑,当晚又发生那样的事,让她不得不重新思考真相。
为了掩护自己,她在家大发酒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