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选择题,托雷会如何选择,答案显而易见,于是有了后面发生的一幕。
对抗中止了,雨势未歇,豆大的雨点拍打着檐的瓦,檐下的盆与罐。
方寻想起二楼还开着窗户,那朵不知名的花的幼苗一定喝了很多水,希望它不会淹死。
云层闪了闪,然后是不如刚才巨大的雷声,这时远方传来人语,隐约有靴子拍打积水的声音传来。
那应该是学院布置的警备小队听到这边有打斗的声音,正在以速度赶来。
方寻低头打量一眼湿透的院服,挣扎着想从地爬起来。
他不愿意用那些带有恶意的想法去揣测院方某些人,他把那个可以证明人性之恶的问题像包袱一样抛在脑后。
这时托雷松开握着长柄大锤的手,转过身来。
雨线落在厚重的铠甲表面噼啪作响,溅起细密的水花,如同笼着一片雾气。
他弯下腰,向前方伸出右手。
方寻握住面前的手。
托雷的手又湿又冷,但他的心是暖的。
“谢谢。”他很认真地道谢。
托雷没有说话,指指前厅的门。
方寻知道他的意思,有些可惜地看了一眼地散着的野菜,快步走入小楼。
他的左臂被枪尖划伤,流了不少血。
妮可进屋的时候,烛火已经点燃,方寻正坐在桌边的椅给自己包扎伤口。
让他不解的是,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事,小丫头从外面进来不是第一时间询问他的伤情,骂几句狠话,而是直接闯过前厅,往楼跑去。
他确定她看到了自己。
“妮可,别忘了把卧室的窗户关了,那盆花也要拿进来,不然淋久了会淹死的。”
“唔”
方寻望着楼梯口摇了摇头,用剪子剪开麻布,在手臂外侧打结。
做完这些,刚刚拿起桌放的干净毛巾,准备擦拭头的雨水,伴着蹬蹬蹬的脚步声,妮可像一阵穿堂风,又从楼下来。
“方寻,方寻你怎么样,你可不能死,你死了谁跟我玩啊。”
她脸的表情很认真,焦虑是真,担心是真,急切是真,悲伤也是真。
她心里藏着许多情绪,但为什么刚才视他如无物,一门心思往楼跑?
他没有道出心里的疑问,微笑说道,“放心吧,只是被一些皮外伤,死不了人的。”
听到这样的回复,确信方寻的确无碍,只是脸色因为失血有些苍白,她终于松了一口气,一副悬石落地的样子。
他一脸欣慰的揉揉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