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抒淡声道:“迎春,去请张太医去流云宫给二公主诊脉。”
儿科圣手张太医,整个太医院没人比张太医更精通儿科。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
“迎春,你亲自去流云宫候着,亲眼看着张太医为二公主诊治。若有什么即刻回禀本宫。”说着裴抒看向脸上终于浮现出些许慌乱的丹草,“行了,你也跟着一起去。”
周宸坐在一旁不曾发话,可他不说话就是对裴抒的支持。
翌日一早。
“听说二公主昨夜又叫太医了,还派人去请皇上过去。”
孙婕妤看着脸色不大好的白修仪,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幸灾乐祸,“白修仪胆子也太大了些,竟敢截胡截到皇后娘娘那里。”
白修仪强撑着笑,压下心中的惶恐,起身和裴抒赔罪,“皇后娘娘恕罪,臣妾不是有意的,只是二公主难受到哭闹不止,臣妾一时慌乱无主,这才想请皇上过去看看。”
白修仪心底也不想和皇后对着干,可她依附于贤妃,贤妃暗示她这么做,她只能照做。
贤妃叹了口气,很是为二公主担忧的样子,“娘娘看重皇嗣,想必会体谅白修仪的一片慈母心。”
“我听贤妃这话怎么这么不对劲儿呢?”丽妃悠悠开口,“听着倒像是逼着皇后娘娘一样。贤妃的意思是娘娘若是不体谅白修仪,那就是不看重皇嗣喽?”
“妹妹怎么会这般想?”贤妃惊讶道:“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妹妹不做母亲,不能感同身受也是应当的。”
这话让丽妃瞬间就变了脸色,她当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再次放下茶杯的时候,神色已经无异。
“贤妃娘娘说的不错,臣妾不曾做过母亲,自然不能体会。”丽妃眉眼俱是张扬的笑意,“可咱们皇后娘娘还在上面坐着呢没发话呢,你也很是不该越俎代庖替皇后娘娘做主。”
“贤妃贤妃,到底是妃。”丽妃笑眯眯的,轻声道:“皇上将贤字给了你,可你也不该真把自己当成全宫最贤惠的人不是?贤惠大气那是咱们皇后娘娘才该有的气度。”
贤妃点头受教,“妹妹说的是。”
丽妃把眼神从贤妃那半藏于袖中的早已掐红的手上收回来,心中那口气终于顺了些。
呵,后宫中人人称赞的贤妃,妄想着能做皇后的贤妃,到头来还不是鸡飞蛋打,依旧是贤妃。
“白修仪,你有慈母心也该用在正道上。”
对于贤妃和丽妃的针尖对麦芒,裴抒恍若未见,她只对着白修仪说道:“孩子生病了,不去请张太医,反倒是叫了两年都没能让二公主身子有一丝好转的罗太医。这是你的第一桩错事。”
“其二是为了争宠不择手段,把二公主当做争宠的筏子,蒙骗皇上与本宫。”
裴抒沉下脸训斥道:“张太医诊断二公主昨夜除了娘胎里不足带来的体弱之外并无其他症状。第三桩错是勾结太医,欺上瞒下。”
“于上欺瞒皇上与本宫,明知皇上心系二公主却隐瞒皇上,让皇上与本宫忧心,此乃不忠。于下利用自己的亲生女儿,此乃不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