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才人牙都快咬碎了,却不得不转身过来行礼,“孙婕妤,钱贵人,臣妾告退。”说完就走。
孙婕妤冲着赵才人明显怒气冲冲的背影白了一眼,“什么东西,在这宫里可不由年纪论资历,怪不得这般年纪了还只是个小小才人。”
白充媛和赵才人是最早伺候皇上行人事的宫女,皇上如今二十五,白充媛和赵才人比皇上大两岁,年纪可是不算小了。
“整日耀武扬威欺负位份和她差不多还有比她位份低的小妃嫔,也就那么点出息了。”
“是啊,我瞧着皇后应当瞧不上赵才人。”钱贵人道:“起风了,凉飕飕的,咱们快回去吧。”
“走吧。”
裴抒的确也懒得和赵才人扯上什么关系,听闻赵才人求见,她连人都不见,“不见。”
吃了闭门羹的赵才人不敢有任何不满,笑意满满道:“娘娘既忙着不得空,那我不叨扰娘娘,下次等娘娘不忙的时候再来看望娘娘。”
小宫女笑道:“赵才人慢走。”
裴抒既决定要帮钱贵人一把,就不会拖泥带水。
这日傍晚飞时候就吩咐人去织造司,把近一个月时间参与过布料染色的宫人全部都找出来,一个个单独问话。
除此之外,还差人去了浣衣局,若是浣衣局没问题,衣裳上沾着的茜草味道早就洗掉了。
念秋问道:“娘娘,那要将织造司封锁吗?”
裴抒眉梢微微挑起,“不必,为什么要封锁?迎春,你和郑嬷嬷去一趟吧。”
“是,娘娘。”
这事也没藏着掖着,大张旗鼓的,用的就是有人织造司有人妄图谋害皇嗣的由头。不过小半个时辰,大部分人都知道了。
钟粹宫。
原本斜倚在贵妃榻上的德妃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惊道:“皇后?皇后派人去了织造司?有人妄图谋害皇嗣?”
“是啊娘娘。”
“想来是白充媛做的好事暴露了。”
朱樱问道:“娘娘,咱们该如何啊?”
“本宫想一想。”德妃手指撑着额头,思索着,“想一想该怎么办。”
自知道钱贵人怀孕后,德妃就派人时刻注意着贤妃和白充媛身边之人的动向,哪怕一丝一厘的举动都不能错过。
皇天不负有心人,德妃发现白充媛身边的丹草那几日去了好几趟织造司,每次都是见同一个宫人。
那之后,那个宫人给布料染色的时候一遍又一遍将布料浸泡在装有远超平时几倍量的茜草水中,那些布料比其他布料颜色更深些,甚至布料上都沾了淡淡的茜草的味道。
问题定然出在这茜草上,派人去太医院随口问了一嘴晒药的小药童,德妃这才知道孕妇不能过多接触茜草。
拼拼凑凑,德妃很快就猜出了事实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