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夏收回手的时候,一抹红色在裴抒眼前划过,是抱夏食指戴着的红玉指环。
瞧着这一抹红色,裴抒脑中灵光一闪,忽然就想起来了,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刚刚觉得那雀梅脖子上挂着的玉坠子熟悉了,那真的是一枚指环,她之前也的确是见过的。
“那雀梅果真是太后的人。”
不然太后身边的玳瑁嬷嬷手上曾经戴过的指环怎么可能会挂在那雀梅的脖子上。
裴抒大婚的第二日早上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玳瑁嬷嬷早早在慈宁宫门口等着,玳瑁嬷嬷伸出来扶她的那只手上就戴着一枚碧玉的指环,一片碧玉中有一道白色,像是被横切开一样。
因为特别,裴抒当时还多看了一眼,不曾想现在倒是起了作用。
按理来说,玳瑁应当不会这般没脑子,把自己随身携带的东西送给旁人。可不管那雀梅是偷是捡,还是就是玳瑁愚蠢,总归这就足够证明这两个人的确是有接触的。
“果真是太后。”抱夏恨恨道:“可这事也没法和皇上明言,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指环丢了掉了,怎么说都行,玳瑁完全能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这事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不好再翻回去说。”迎春道:“若是没有十足的证据,光有这些似是而非的猜测,还是不要打草惊蛇,太后毕竟是太后,和太后撕破脸对主子没什么好处的。”
太后是长辈,又是婆母,光是一个孝字就能让娘娘有苦说不出。
“别说没明确的证据,就算是有证据也不能明晃晃和太后对着干啊。”裴抒失笑道:“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想了想,裴抒道:“先让人把雀梅是慈宁宫的人的消息透露给德妃吧。”
太后孤家寡人一个,无儿无女,最在乎的莫不过襄国公府和贤妃还有大皇子。太后那里她不好入手,从太后在乎的那些人入手也是一样的,反正太后害她也是为了那些人。
扶桑阁。
李宝林坐在圆凳上,双臂交叠放在桌子上,下巴撑在手背上,盯着桌上漂亮的小瓶子,有些丧气,“给人送礼也没投其所好,怎么样才能得到皇后的庇护啊。”
诗画安慰道:“主子别丧气,赵贵嫔那样的性子都能入了皇后娘娘的眼,您怎么会不行,只是一时间没找到皇后娘娘喜欢什么,慢慢来总能做到的。”
“是啊。”李宝林一骨碌直起身子来,“赵贵嫔都能行,我没道理比她更差啊。”
“主子这样想就对了。”诗画看着桌上的香露,有些疑惑,“主子您竟然会做香露啊,奴婢都不知道呢。”
李宝林身子一僵,笑道:“我之前在家的时听一个夫家做香露的夫人说的,那夫人上门给我母亲送香露,我母亲问了几句,人家大概说了几句。不然我也不会做了好多回才能成功。”
想要把自己的丫鬟带进宫,七品才人及其以上位份才能这样做。
李宝林进宫的时候只提了一个小包袱,诗画是内侍省派来扶桑阁的,拢共伺候了李宝林一年多时间,李宝林以前家中是什么样的,诗画并不清楚。
听到李宝林这样说,她倒是没多想,“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