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贵进到里面,走到薛仁贵床前。
周青叫道:“薛大哥,大老爷到此看望你。”
薛仁贵梦中惊醒说:“周兄弟,大老爷差人到此看望我么?”
张士贵说:“薛礼,不是差人,是我大老爷亲自到此看望你。”
薛仁贵说:“阿呀,周兄弟,大老爷是贵人,怎么能劳苦他来看望我?周青,你不推辞大老爷回去便罢,反而领进这里来,亲自在床前看望我,这是小人之大罪过啊!况且薛礼性命,全亏大老爷施恩搭救,今日又亲自来望我,小人哪里当得起,岂不要折杀我也。”
张士贵道:“薛礼,你不必如此,我大老爷念你是有功之人,尊卑决不计较,你且放宽心,不知这两天病情如何了?”
薛仁贵流下泪说:“大老爷,感蒙你屡救小人性命,现今又不论尊卑,亲来看望,此恩难报,小人意欲巴不得做了一官半职,以报你的大恩,现在看起来不能够了,只好来生相报了。”
张士贵说:“又来了,你也不必担忧,多多保重身体,自然就会痊愈。”
薛仁贵说:“多谢大老爷费心,小人有病在床,不知外事,未知这两天可有人来开兵么?”
张士贵道:“薛礼,不要说了,昨日番将讨战,两位小将军已被他们擒去,想来性命难保,今早差中军来传周青去救,不知怎样得罪了,被周青打了一场,令箭折断,我已亲自把中军锁了,一则来看望你,二则来请罪周青。”
九个火头军中,只有薛仁贵服着张士贵,如今见他亲来看望,受宠若惊,现听见张士贵说周青不服法,气得面脸失色,登时发晕,两眼泛白,一下子昏迷过去了。
这吓得张士贵魂不附体,连叫薛礼,不见苏醒。
周青也着了忙,也叫薛大哥,仍不见醒来。
这惹恼了周青,大声喝道:“我大哥好好的在床上休息,就你来了一口一声叫什么薛礼、薛礼,给叫死了,兄弟们,把官老爷锁在薛大哥大腿上,待他叫醒了大哥再放走,若叫不醒,一同埋葬。”
王心鹤与李庆先拿过锁链,把张士贵锁在薛仁贵腿上。
这张士贵好不着恼怒,说:“怎么,周青你太无法无天了,擅敢把我大老爷锁住?”
周青说:“你不要喧嚷,叫不醒大哥,连你性命也难保。”
这吓得张士贵魂不附体,连叫薛礼,薛仁贵方才悠悠苏醒过来,见到张士贵被锁到自己腿上,连忙说:
“啊唷,罢了,罢了,你们怎么能这样?”
张士贵说:“我被周青锁在你腿上了。”
薛仁贵听了,不禁大怒说:“怎么,周青你还不过来给放了?”
周青说:“大哥醒了,我就放他。”
走将过来把链子解开了。
此时薛仁贵气得大喊道:
“反了,反了!大老爷,小人该当万死,这周青容他不得,我有病在床,周青如此无法,得罪大老爷,我若有不测,这班兄弟胡乱起来,大老爷性命就难保了,趁小人在此,你把周青领去,重打四十铜棍,责罚他一番。”
张士贵应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