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脚步声沉重而有力,每一步都带着压迫感。
几个衙役迈着大步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那模样好似凶神恶煞降临凡间。
为首的衙役身着清末的深蓝色兵勇制服,布料厚实粗糙得如同砂纸,摩挲起来沙沙作响。
领口与袖口镶着的黑边已然褪色,仿若蒙尘的旧时光残痕。
几枚铜扣在阳光吝啬的映照下黯淡无光,幽深得好似藏着无尽阴谋。
铜扣隐隐泛着斑驳的铜绿,仿佛在诉说着往日里那些腌臜勾当的见证。
腰间束着的那根宽皮带,因长久使用而满是褶皱,挂着的长刀刀柄缠着破旧的布条。
刀鞘上的雕花历经岁月与各种暗地交易的摩挲,早已磨损得模糊不清,只剩几道蜿蜒的线条暗示着曾经或许有过的精致。
让人瞩目的是,领头官兵的头上那顶原本传统的清兵帽,侧边竟突兀地安着一个小巧的蒸汽动力风镜。
镜片呈现出幽蓝色,神秘的光芒仿若鬼火闪烁。
时不时有丝丝白气从镜架旁错综复杂、如蜿蜒蚯蚓般的微型蒸汽管里冒出,缭绕在领头官兵眼前。
恰似给他那凶狠面容罩上了一层诡异莫测的面纱,增添了几分诡谲的气息。
领头衙役身旁跟着的几个跟班,亦是满脸横肉,眼神中透着一股狡黠劲儿与凶狠戾气。
这地儿活脱脱像一群跟着狼王的恶狼,一看便知绝非善茬。
他们的目光在人群中扫来扫去,带着威胁和恐吓。
随着衙役走近,人群下意识地自动让出一条道来,众人皆噤了声。
唯有紧张吞咽唾沫的声音此起彼伏,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们,仿若待宰羔羊望着屠夫。
宇道目光一凛,心中暗忖这事儿怕是要愈发复杂棘手了,瞧这阵仗,这些衙役与马镫定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
宇道的心跳不禁加快,眉头皱得更紧。
领头的官兵面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乌云密布、墨汁翻涌的苍穹,眼神如恶狼觊觎猎物般扫过争吵的马镫和张淑婷。
随即,领头的衙役扯着嗓子仿若破锣般叫嚷道:
“都给老子闭嘴!这儿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惊扰了官老爷你们担待得起吗?”
领头的衙役的声音如雷贯耳,震得人们耳朵嗡嗡作响。
说罢,领头的衙役冲着身旁那几个跟班使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那眼神里满是阴暗的暗示,恰似夜枭传递捕杀信号。
那几个跟班会意,其中一个獐头鼠目的小个子立马站出来。
此人脸上堆满谄媚至极的笑,褶子堆得如同层层叠叠的劣质纸张,巴结地笑道:
“差爷,小的们看得真真儿的,这马镫就是被冤枉的!”
“他可是咱长安城里有名的瓷器行家,哪能做那造假的腌臜事儿,定是这几个外地人故意找茬儿呢!”
獐头鼠目的小个子的声音尖细刺耳,让人听了十分不舒服。
马镫一听,那模样就像是溺水之人猛地抓到了救命稻草,腰杆瞬间挺直,胸膛高高挺起,整个人都抖擞了起来。
随后,马镫几步蹿到衙役身边,动作极为急切,一手紧紧拉着领头衙役衣角。
那拉扯的劲道好似生怕领头衙役会突然跑了一般,另一手指向张淑婷等人,扯着嗓子就哭喊起来:
“差爷呐!您可得给小的做主啊!”
“这几个人跟没头苍蝇似的走路不长眼,硬生生把小的手里这珍贵无比、祖上传下来的青花瓷给撞碎咯!”
马镫的声音凄惨无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