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镫往前蹭了一步,刚要开口争辩,却被那领头衙役一个凌厉的眼神给堵了回去。
只能把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下,憋得腮帮子鼓鼓的。
马镫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愤怒和不解。
身旁那个尖嘴猴腮的小个子见状,也急得直挠头,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凑到马镫身边,压低声音嘟囔:
“马爷,这可不成啊,咱费了这么大劲儿,就这么算了?”
小个子的声音,急切而又小心翼翼。
马镫狠狠瞪他一眼,牙缝里挤出一句:
“闭嘴,看爷眼色行事!”
马镫的眼神中充满了威胁与不甘。
胖墩也在一旁急得直跺脚,满脸横肉都跟着抖了几抖,粗声粗气地嚷嚷:
“凭啥呀!咱可不能吃这哑巴亏!”
胖墩的声音如雷般响亮,震得周围人耳朵嗡嗡作响。
马镫抬手狠狠拍了下他的后脑勺,斥道:
“蠢货,别添乱!”
那一下打得胖墩的头猛地向前一倾。
那胖墩虽挨了打,却仍梗着脖子,满脸不服气,他的脖子上青筋暴起,仿佛在抗议着这不公平的待遇。
其余几个同伙也是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虽满心不情愿,但畏惧衙役的威风,也只能暂时按捺住性子。
只是看向王玉兰等人的眼神里依旧透着怨毒,嘴里小声嘀咕着,时不时还恶狠狠地啐上一口,仿佛这样便能出了心头这口恶气。
可还未等宇道等人松一口气,领头衙役先是微微眯起双眸,那眼神里狡黠与蛮横交织。
随后,领头衙役又顿了顿,抬手缓缓摩挲着腰间刀柄,似在有意无意地彰显着自己的权威。
紧接着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冷哼,那声音从鼻腔里挤出,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才开口说道:
“虽说姑娘贵为嵄萨满,手段非凡,可咱这市井街头,也有市井的规矩不是?我背后,那也是跟衙门里各路爷都打过照面,有几分依仗的。”
领头的衙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和傲慢。
说着,领头的衙役故意拉长语调,眼神轻飘飘地扫过地上碎裂的青花瓷片,又迅速抬眼看向王玉兰,嘴角微微下撇,耸了耸肩,接着说道:
“姑娘您瞧,这青花瓷实打实是在这场乱子里碎了,甭管怎么着,于情于理,总得给人家失主一个交代,赔偿那是在所难免咯。”
领头的衙役的表情狡猾而又贪婪。
言罢,领头衙役稍作停顿,伸手佯装随意地理了理领口,目光却趁机飞快地朝马镫那儿,使了个眼色。
那眼色又快又隐蔽,仿若只是不经意间的一次扫视。
马镫本正满心不甘地候在一旁,两条腿像麻花似的来回拧巴,双手攥得指节泛白,嘴里不停嘟囔着咒骂的碎语。
接收到领头衙役那稍纵即逝却意味深长的暗示,马镫立马像是被通了电,精神陡然一振,瞬间反应过来这是要给自己“撑台面”呢。
只见马镫眼珠子咕噜噜一转,下一秒便“噗通”一声双膝跪地。
随后双手高高举起,掌心朝着衙役方向,身子前倾,几乎要趴到地上,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喊冤:
“差爷,您可算说句公道话啦!我这冤屈比那窦娥还大啊!”
那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委屈,像是被撕裂的绸缎,破碎而又尖锐,仿佛马镫受到了天大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