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香味,丝丝缕缕地钻进鼻腔,勾得人肚子里的馋虫直闹腾。
小店空间不大,却收拾得干净利落,墙面擦拭得发亮,几张旧木桌摆放有序。
门口,系着围裙的中年妇女全神贯注地忙碌着,她的眼睛看似有些问题。
目光略显黯淡、空洞,透着因视力不佳而有的迷茫,然而手上的动作却麻利得让人惊叹。
擀面皮时,她双手沾满面粉,仅凭指尖触感,面团就在她手中迅速翻滚、跳跃,眨眼间。
一张张薄厚均匀的圆皮,便整齐排列在案板上。
老板娘身侧,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约摸十来岁,眼睛透着机灵劲儿,小手飞快地包着生煎。
只见老板娘挖一勺青菜馅置于皮中央,手指灵动飞舞,眨眼间捏出匀称褶子,一个小巧精致、顶着黑芝麻的生煎包就成了。
店内,简易炉灶上的平底煎锅“滋滋”作响,素生煎底部在热油的亲吻下,逐渐变得金黄酥脆。
老板娘不时揭开锅盖,微微侧身,凭借经验和感觉轻轻转动生煎,再潇洒地撒上一把嫩生生的葱花。
刹那间,葱香四溢,与麦香、菜香相互交织,香气四溢。
此刻,店外好些路人被香味吸引,停下脚步,几个衣裳破旧、刚下工的工人。
几个工人犹豫再三,摸出几枚银分,迈进店里,盼着这美味能慰藉疲惫的身心。
这诱人的香气悠悠飘散,居然惊醒了在黄包车上的包里呼呼大睡的小黑。
它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绿豆般的眼睛骤然睁开,耳朵机灵地竖了起来,鼻子使劲嗅了嗅。
“喵”地叫了一声,从包里探出脑袋,直勾勾地盯着街边的生煎小店,那副馋样仿佛下一秒就要飞身扑进店里。
臭蛋瞧见突然出现的小黑,也看到小黑的反应,忍不住笑出了声。
心里也暗自高兴起来,借着小黑的反应吸引几人的目光,转身跟宇道几人热络地介绍起来:
“阿婶!阿哥!阿姐!这家生煎店可有年头了,老板娘的手艺是从她阿娘那儿代代传下来的,在咱们这片儿相当有名!”
虽说主打素馅,可调配得那叫一个绝,咬上一口,唇齿留香。“
”再往前头去,有家馄饨摊,摊主爷爷打苏州来,包得一手地道苏式馄饨!”
“那馄饨皮啊,薄得跟纸似的能透光,馅更是鲜得能把人魂儿都勾走。”
一提到美食,臭蛋说得眉飞色舞,脸上洋溢着自豪。
老王拉着车,听到臭蛋的介绍,脚步下意识地放缓了些。
老王心里门儿清,这几位一路上火车颠簸,又舟车劳顿,指定饿了。
王玉兰和张淑婷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心照不宣,她们闯荡江湖多年,啥事儿没见过,自然明白臭蛋这是在帮忙拉客呢。
不过,瞅瞅眼前这干净整洁的店面,再闻闻那阵阵勾人馋虫的香味,张淑婷轻轻按了按咕咕叫的肚子,略带感慨地说:
“这一路坐火车折腾了老半天,还真没好好吃上一顿热乎饭,闻着这味儿,肚子都开始抗议了。”
王玉兰也微微点头,目光在店里忙碌的母女身上停留片刻,轻声附和:
“是该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了,看着倒也干净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