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内,灯火通明,如同白昼。寒风吹打着窗棂,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野兽在低声咆哮。
陈岳身着官袍,背负双手,在大厅内来回踱步,宽大的袍袖随着他的步伐,一甩一甩的,像极了他此刻烦躁不安的心绪。他浓眉紧锁,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嘴唇紧抿,脸色铁青。
草原深处部落南下,围住了纳拉城……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带着浓浓的忧虑和恐惧。
作为安阳县的县令,陈岳经历过太多次草原部落的侵袭,每一次都是一场血雨腥风,每一次都伴随着无数的生命消逝和家园被毁。他深知一旦进攻安州将直面敌军,而安阳县,作为安州的前哨,必将首当其冲,遭受灭顶之灾。
叔!一声清朗的声音打破了大厅内的沉寂。
陈羽身披羽绒服,带着一身寒气,大步走进大厅。他年轻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闪烁着寒光。
侄儿,你来了!陈岳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快步迎上前去,一把抓住陈羽的手臂,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他的骨头捏碎,快,快上坐,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陈岳亲自为陈羽倒了一杯热茶,茶水冒着腾腾的热气,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陈羽接过茶杯,轻轻地吹了吹,然后一饮而尽。
叔,我已经收到消息了。陈羽放下茶杯,沉声说道,人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了,相信很快就会到齐。
陈岳点了点头,心中稍安。他知道,自己的这个侄儿,虽然年轻,但却有着超乎常人的智慧和胆识,是安阳县的希望所在。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匆匆忙忙地跑进大厅,由于跑得太急,差点被门槛绊倒。
爵爷,县令!来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医疗部负责人王德心,王大夫到了!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羽绒服的中年男子便走了进来,他身材瘦削,面容清癯,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王德心,见过县令,见过爵爷!王德心躬身行礼,声音洪亮。
王大夫不必多礼。陈岳摆了摆手,快请坐。
王德心依言坐下,神情严肃。
随着时间的推移,县衙大厅内的人越来越多,原本宽敞的大厅,渐渐变得拥挤起来。这些人都是安阳县的各部门负责人和商会股东,他们有的身穿官袍,有的身穿羽绒服,但无一例外,都是一脸的凝重和担忧。
许多人甚至来不及换下睡衣,只披着一件羽绒服就匆匆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