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只觉得离谱，冷笑：“祖母，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敢造反就要敢于接受失败的结局，镇国公府要是参与进去，怕是全家上下几百口人命都没了。”

陆老夫人摇头叹息，要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苏栖梧这个女人不可小觑，对自己比对别人都狠，否则皇后的宝座就要换人坐了。

“衍儿，皇后远比你想象的要可怕，当年她和先太子伉俪情深，你可知先太子丧命后，她为何没追随而去吗？”

陆衍思忖片刻，“难道有人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

能两度成为太子妃，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陆老夫人不意外孙子能想到这点，“当初京中隐隐传出，先帝临死前当着皇上、皇后和几位老臣的面承诺，待皇后腹中孩子生下后，当今圣上需退位给这位先太子的遗腹子。”

陆衍低声嗤笑：“荒谬至极，龙塌岂容他人鼾睡，皇上尝到了权利的滋味，怎么可能把皇位拱手让人，还是退位给一个仇人之子，这不是养虎为患吗。”

陆老夫人也觉得离谱，可坊间传闻是这样的，至于真假有待商榷。

“不过后来，随着皇后的孩子刚出生就没了气息，这件事也不了了之，说起还有点巧合。

你和那孩子还是同一天出生，你娘生你的时候正好进宫去看你姑母，皇后孩子去世的消息还是你娘带回来的呢。”

陆衍脑中划过一个念头，快到他根本抓不住，说到母亲，他眼底划过一道黯然，他对母亲的记忆始终停留在病榻上，自从母亲生下他后伤了身子，病情一直不见好，寻常都不能吹风。

身子好转后再次怀孕，可惜她没有挺过来，生下妹妹就撒手人寰。

“祖母，可这也不是皇后对阿晚和云舒动手的理由啊，阿晚和云舒何其无辜。”

陆老夫人摇头苦笑：“她这些年不踏出坤宁宫半步，若不是上次对阿晚出手，祖母都快要忘记这个人了，她这人在闺阁时就要强，丈夫和儿子接连惨死，她的思维逻辑可能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祖母，那孙儿先回去了。”陆衍了解前因后果之后，得出一个结论，皇后是个大疯子，湖阳公主是个小疯子。

杀害她丈夫和儿子的凶手明明是皇上，为何不去找他算账，偏生去欺负无辜之人，有毛病！

雪竹居

泉通自从挑下照顾樱桃树的重担，每天和果农轮流查看，早上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冲到院子里，看看世子亲自种的樱桃树还活着吗。

他隔一会就检查一番，生怕这三棵祖宗出了事，三十株就活了三株，难怪老农说樱桃好吃树难栽，不过自家世子就是厉害，第一次种就活了三株。

“唉，可怜的小树苗，你可长点心吧，快快长大，开花结果，我家世子还等着你去博美人一笑呢。”

陆衍回来的时候，专门绕远路去了虞晚那一趟，带她来看看自己种的樱桃树。

二人刚踏进院子，陆衍就看到泉通对着树苗点头哈腰，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干啥呢，厉声道：“泉通，你在那神神叨叨干什么。”

泉通身子一个激灵，脚一崴，整个人不受控制朝陆衍种的樱桃树幼苗倒去，他倒下去的那刻，心里已经想好自己埋哪了，树在人在，树毁人亡，他的小命不保啊。

不出意外的话，陆衍亲手种的樱桃树全军覆没，一棵不留，全部被泉通压倒，只剩下几片孤零零的叶子在风中凌乱。

陆衍看到此情此景，眼皮子狠狠一跳，声音中夹杂着明显的怒意：

“泉通，看你干的蠢事，我是让你照顾幼苗，你就是这么照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