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言不发地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双眉紧紧皱在一起,那张英俊的脸庞看上去格外冷峻严肃。
裴曼柔望着丈夫的面庞,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讶异。
平日里丈夫可是把陆绾珠视为心头肉一般疼爱,此刻怎会如此淡定,甚至连一丝一毫的紧张都没有呢?
裴曼柔坐到沙发之上,伸出纤手,轻柔地将丈夫脖子上那条领带取下。
她提议道:“承铭,咱们要不找些人手出去找找吧?总不能就这样干等着呀。”
“绾珠?”陆承铭烦躁地揉搓眉间,随口应道,“她向来乖巧懂事,在外行事极有分寸,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地去找,再等等看,说不定她一会儿自己就回来了。”
“这怎么能行呢?!”裴曼柔忍不住咬紧了嘴唇,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你昨天一直在公司忙碌没有回来,所以不清楚情况,万家那边来了个亲戚看望绾珠,昨天傍晚那人忽然说身体不适,绾珠好心带他前往医院复查,结果出门之后,就彻底失去了联系!”
说到此处,裴曼柔心急如焚地站起身来,在客厅里来回踱了几步。
“我怕那个乡下人会对绾珠做出什么事,万一遭遇绑架该如何是好?要不然还是赶紧通知警方,请他们帮忙寻找一下,哪怕只是调取一下路段行车记录也好,这也不难做。”
陆承铭听着这个提议,毫不掩饰拒绝道:“如果通知警方,这事一旦传扬出去,被别有用心之人知道,肯定又要掀起轩然大波,现在陆氏风评一般,别乱出什么馊主意!”
司氏的清查工作尚未结束,无论是非对错,只要与豪门沾边,必然会遭到媒体与舆论的口诛笔伐。
倘若再传出这样的事情,估计又要占据新闻头条,影响公司的股价走势。
孰轻孰重,这么多年过去,裴曼柔还是这般毫无长进。
陆承铭不禁眉头紧蹙,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从茶几上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道:“万家怎么会有人不声不响跑过来?是万建国?”
他之前曾与万建国通过电话交流,对方交谈时颇为憨厚老实,可没想到如此不通人情世故,竟一声不吭贸然登门造访。
裴曼柔轻轻摇了摇头,“不是万建国,是他的弟弟万建邦,这个人我见过一面,行事莽撞,完全是个混不吝。”
她无奈地坐回到沙发上,揣测道,“依我看啊,绾珠太过思念亲人,所以擅自做主将她的二叔带入陆家住。”
陆承铭冷哼一声,夺过领带,狠狠地扔到一旁,“什么二叔!绾珠只有一个叔叔,那便是我的弟弟,你说话最注意些!”
再过一些日子,他便要将绾珠正式过继给弟弟,在这节骨眼儿上,绝对不容许出现任何有损名声的风言风语。
裴曼柔一脸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是绾珠这孩子重感情,毕竟那边有着割舍不断的血缘关系,或许还是会偏向他们......”
她轻轻拭去眼角的泪花,继续诉苦:“而且最近这段时间,她老是一声不吭就偷偷溜出去,以前晚上至少还知道回家,可今天却是第一次这么晚都不见人影。”
陆承铭闻言,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冷冷道:“她身边那个保镖呢?也没有跟过去?”
“没有。”裴曼柔迟疑片刻,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最近听家里的女佣们私下议论,说绾珠好像恋爱了,所以我想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经常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