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粟儿有种不被重视的伤心感。
她扒拉着右脚,耿耿于怀地仔细查看脚踝上的疤痕。
一旁的肖笑言都看不下去;“得啦,不就一小条疤痕嘛,医生都说了,时间长了会消退,再说,这个位置,穿双袜子就遮挡住了,不影响穿裙子。”
“你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痛,疤痕不在你身上。”英粟儿瘪了瘪嘴。
“当然不会在我身上,每一条疤痕就是一个故事。咕咕咕。”肖笑言打趣女孩。
“你还笑?”英粟儿抬眼看着肖笑言,拧着眉头。
“走啦。”肖笑言伸手搀扶坐着不动的女孩,“上面病房里还躺着一个被踢成‘疝气包’的伤残患者,要不要去慰问一下?家里还有个记大过处分的凶手,真是殃及一大片。”
英粟儿怎么听着像是骂她是祸水,想想好像也是自己逗灾惹祸不占理,于是,不再吱声。
凌维为英粟儿打架之事,将两个初中小男生和小女生推到了风头浪尖。
不出名都不行。
“你知道校霸是谁吗?”课间,杨八五坐在冬旭的座位上,又找上英粟儿攀谈。
“你。”英粟儿抬着一本小说,不假思索。
“我?你真会搞笑,我顶多班霸。”
“那谁?”
“凌维。”
女生的心就没来由地“怦怦”直跳起来。
杨八五没留意女生的异常,又接着问:“你知道大姐大是谁?”
“我。”英粟儿以为凌维是校霸,她就理应是大姐大,把不假思索发挥到了极致。
因为,目前,全校就他俩最出名,而且关联在一起。
有时候,英粟儿也真是笨的可以。
话一出口,自己先尴尬,知道自己失言又失态了。
“哈哈哈——你简直把我气笑,你若是大姐大,我们江二中直接被外校生团灭。”
“那谁呢?”英粟儿很快平定下来,问。
“应该是女神瞿阳。”
“哦,还真是,要不你这班霸怎么会干不过她呢。”
刚满十五岁的凌维背着一个记大过处分,他很少和班上同学玩。
他仍坐最后一排,上课并不捣蛋,不想听课就睡觉。
他看上去很沉默,话不多。
班上坐前面的乖学生也很少敢回头看这个“坏人”。
英粟儿和他并无直接交集,尽管都在传说他们是男女朋友。
偶尔她在楼道上碰到他,她低头覆着睫眸,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并不看他,她知道他也并不看她。
他高高的个子,目光从她头顶越过,看向远方,面无表情,总是那么酷酷的。
少年老成的样子。
但是她出现的地方,不一会他准来,带着他的兄弟们。
在楼道里,在去操场的路上,去卫生间的路上,去食堂的路上,上学放学的路上……
感觉和他的碰面,每天都在进行,虽是隔壁班,越来越觉得他是她熟悉的人。
她开始听说一些有关他的事,比如,他结识社会青年。
大家经常议论他,说他的三节棒如何如何了得,八卦掌如何如何了得。
尤其九节鞭,鞭尾有一把匕首,当他和谁动武时,他舞起九节鞭时,对方背脊上会出现对方名字。
匕首划出来的。
他像个传说,充满着神秘感,被同学们津津乐道,传得神乎其神。
其实这些传说早在一年前就开始的,只是过去英粟儿并不关注这些。
现在不一样了,英粟儿开始喜欢听到有关这个男生的传说,她会有意无意向肖笑言提起凌维,装作漫不经心地随口一提,引得事儿妈似的肖笑言滔滔不绝。
然后,英粟儿祥装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