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不见人影却闻其声,有男孩的大笑声和女孩的尖叫声。
“有人?”英粟儿四下眺望。偶尔见夜色中时现时隐的黑影。
凌维:“这里夜里都会有很多人,除了我带你来,你不要随便来这种地方。”
英粟儿转过脸看着凌维,月光中,目光灼灼:“为什么?是些什么人?”
凌维:“什么人都有,谈恋爱的,玩的,打架的,还有……吸.毒的”
英粟儿打了个寒颤。
“怕了?”凌维将英粟儿搂进怀抱,脸颊贴着她头发。
“跟你在一起,我不怕。”
女孩第二次说她不怕,因为是和他在一起。
他真想亲她,但他克制着,他知道她就怕这个。
她不敢和他孤男寡女呆在一个房间,她不敢接近他的大床,她害怕他挨近她……
他不想在这夜深人静的荒郊野外冒犯她,如果她不信任他了,那她该有多害怕多受伤多可怜。
她的不怕就是源于对他的信任, 她相信他会保护她,爱惜她。她将她自己交付于他,他不忍她受伤害。
夜色弥蒙,远方的山,远方的水,天边的山脚下,有村舍,有犬吠声远远传来。
英粟儿想起凌维和铁三莽老大之争那晚凌维恐吓她:
“不一会老乡就把看庄稼地的狼狗放出来了,你这点小身子还不够它们撕咬。”
英粟儿就笑出了声。
“笑什么?”
“我笑那次晚上,在二中路上,你吓唬我说老乡放出来的狼狗会吃了我。”
“有没有吓到?”
“嗯,那次你为什么让杨八五背我,你不背我?”
“懒得理你。”
“你坏。”英粟儿的小拳头轻轻砸在他胸上,靠进他怀里。
他受不了她撒娇,推开她:“我起来一会儿。”
他站起来,走到后面一个泉眼处,蹲下去,双手鞠起水抄在脸上,头上。
他回到她身边的时候,脸上头上都有水珠在往下掉, 他站着,用手掌前后来回使劲打着头发,甩掉水珠。
细细的水珠散落在英粟儿脸上,手上,凉冰冰的。
他弯腰双手卡着她的腋下,将她提起来:“走走。”
夜色渐浓,月光如水,倾泻而下,那些人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就剩下他们两人,整个世界都浸成梦幻般的银白色。
凌维问:“冷吗?”
“还行。”英粟儿伸手盖在凌维的脸上,已经恢复温暖了,又摸摸他的头发,湿湿的,凉冰冰的。
凌维捉住她的小手,软乎乎的,他将她的手背贴到他的唇上。
她微愣,本能地缩了一下手,并没有完全抽出来,他的唇,又软又暖,温湿的。
他松开她的手,拉开他的军大衣衣襟,把她从后面整个裹进大衣里,她身上的滑雪衫冰冰凉,刺.激得他打了个寒颤。
他裹着她捂着她,慢慢暖了过来。
她鼻腔里全是他的味道:“我唱歌给你听。”
“嗯。”他声音闷闷的。
她将头往后靠在他胸上:
想念你的笑
想念你的外套
想念你白色袜子
和你身上的味道
我想念你的吻
和手指淡淡烟草味道
记忆中曾被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