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然默默看了她一会:“太热,找个凉快地方坐坐”
英粟儿跟着亦然,他们进了一家小饮品店。
“要喝点什么?”亦然问。
“柠檬水,冰的。”英粟儿垂眸看着桌面,随口说。
亦然要来两杯柠檬水,加了冰块。
英粟儿低着头,含着吸管缓缓吸着。
“粟儿。”亦然看她一直低着头,目光呆滞,轻轻换了声。
“嗯?”英粟儿抬头,看见对面男生探究地目光看着她。
“心情不好?”亦然眸子凝在她脸上,沉吟片刻:“因为凌维?”
“你都看到了。”英粟儿淡淡说。
两人沉默。
好一会,亦然又开口:“你和凌维,我都听说的。”
“……”
“不管怎么说,你好不容易又争取到学画画,可不可以什么事都先放一下,好好学习,争取考上学校再说。”
“嗯。”英粟儿抬头看看亦然,满脸满眼的忧郁和落寞,“我会的。”
亦然看着她笑了,那种含蓄地淡淡地笑,很温情的。
英粟儿似乎回过了神,问:“你怎么就周末来画室呢?你应该文化不差吧。”
“我们学校离画室有点远。”
“你怎么不读二中,你家不是住附近吗?”
“没有,我家不住这里,你去过的家,是我姥爷姥姥家。”
英粟儿突然就想起那年去他家,看到他眼睛被杨八五打成乌鸡眼。然后杨八五又被凌维直接打变形的脸。
英粟儿不由得低头勾了下嘴角,一抬头碰上亦然的注视着她脸的眼眸,两人相视而笑了。因为亦然也想起了那次。
“唉。”英粟儿浅浅笑着,轻轻叹了口气,“肖笑言我们三人也算是发小了吧。”
亦然和冬旭,这两个男孩总是给英粟儿一种温暖的感觉,就如和煦春风那样舒缓的温暖。
而一想到凌维,就是那种心脏被擒住,被揉碎的令人窒息的感觉,甜也窒息,苦也窒息,幸福也窒息,痛苦也窒息。
亦然握着手中的杯子,很冰手,他好像并不喜欢喝酸的饮品,杯中的柠檬汁没怎么下去。
他盯着杯中的冰块,静默。
英粟儿:“你现在和你父母住……很远。”
认识两年了,感觉英粟儿知道他不多。
“我父母现在山东。”
英粟儿觉得太复杂,皱皱眉:“嗯?怎么会。有点乱不清。”
亦然笑了起来,他看着英粟儿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我姥爷,姥姥是从山东到这里来的,我父母本来也在这里长大的,后来回了山东做生意。”
“为什么来这里。”英粟儿随口问。
“部队。姥爷是当兵的。”
“哦。”英粟儿终于明白了,“你家和肖笑言家好像。她爸爸也是部队的,从山东来到这里, 她妈妈随军。”
亦然注视着英粟儿,见她似乎高兴了些。
“那你以后要回山东吗?”英粟儿又问。
“以后的事谁说得清。”
“也是哦。”
“现在只一心学习,考上大学。”
英粟儿抬起眸看着他:“你可以的。”
亦然身子朝英粟儿微微欠过:“一起。”
英粟儿怔怔看着对面的男孩,忽然就想起凌维那天晚上,也是饮品小店。
凌维:“还有一年半就毕业了,我是要走的,你呢?留在这里。”
英粟儿:“走?走哪里?”
“考体院呀。”
“我也能走。”
他向她伸出小指。
她伸出小指勾住他的。
他们拉钩。
男孩说:“一言为定。”
女孩说:“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