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有些诧异,看了看江母,又看看江凛,虽不明就里,但还是配合道:“好,我们就先回去了,你自己注意点。”
江母拉着江父,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走吧,让儿子好好休息。” 出了病房,江父忍不住问:“怎么这么着急走啊?”江母笑着戳了下他的额头:“你呀,就别管了,儿子大了,有自己的心思。”江父这才恍然大悟,两人相视一笑,脚步轻快地离开了医院。
江凛独自躺在病床上,周遭安静得有些压抑。他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每一次呼吸都仿佛用尽全身力气。
此刻,他满心都是栀栀。回想起吵架时栀栀伤心的模样,心疼与自责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担心栀栀因为今天的事,生气得再也不理自己。手指不自觉地摸索到枕边的手机,想要给她打电话解释,可刚拿起手机,又犹豫了。他害怕电话那头的栀栀还在气头上,听到他的声音就直接挂断电话,或者冷冷地指责他,让本就糟糕的局面雪上加霜。
“哎……”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放下手机,眼神满是纠结与无奈,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思绪纷乱如麻。不知过了多久,他再次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栀栀的照片,终是鼓起勇气,颤抖着手指按下了拨号键。
栀栀正窝在家里,一心为江凛收拾住院要用的东西。她动作迅速又细致,打开衣柜,挑出江凛平时爱穿的舒适衣物,叠得整整齐齐放进袋子。又跑到书房,拿上几本江凛闲暇时爱看的书,想着或许能帮他在病床上打发时间。
想起早上两人争吵的场景,栀栀满心懊悔,鼻子一酸,险些落泪。她边收拾边喃喃自语:“江凛,你快点好起来,我再也不任性了。”
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手忙脚乱地放下手中东西,看到屏幕上显示“江凛”两个字,心跳陡然加快,犹豫了一瞬,赶忙接起电话。
“喂,栀栀……”江凛有气无力地开口,电话这头的声音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我肚子好疼……你能来医院陪陪我吗?”他紧紧抓着手机,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满心期待着栀栀的回应。其实,肚子的疼痛远不及心里对栀栀的担忧,他不知道母亲和杨辉已安抚好栀栀,只想用这法子,让栀栀心疼,来到自己身边。
电话那头,栀栀的心瞬间揪紧,听到江凛虚弱的声音,自责与心疼如汹涌的浪涛将她淹没。“你别害怕,我马上就来!”她心急如焚,声音带着哭腔,来不及多想,拎起刚刚收拾好的袋子,夺门而出。
一路上,栀栀不断催促出租车司机开快些。车窗外的景色飞速掠过,可她仍觉得速度太慢。脑海里全是江凛虚弱的模样,满心懊悔自己之前的任性,只盼能立刻赶到他身边。
“嗯……”江凛轻声应着,听到栀栀答应会来,心里像放下一块大石头,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他缓缓放下电话,靠在枕头上,望向病房门口,眼神中满是期待。
尽管身体的疼痛依旧如影随形,但一想到栀栀即将到来,他竟觉得疼痛都减轻几分。回想起两人过往的点点滴滴,那些欢笑与争吵,此刻都变得无比珍贵。他暗暗下定决心,等栀栀来了,一定要和她好好沟通,绝不再让误会加深。
病房里安静极了,只有仪器发出的微弱声响。江凛静静等待着,脑海中不断浮现栀栀的模样,仿佛能看见她焦急赶来的身影。
栀栀心急如焚,一路风驰电掣般赶到医院。车刚停稳,她便如离弦之箭般冲向住院大楼,脚步匆忙得险些在光洁的地面上滑倒。
气喘吁吁地推开病房门,看到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江凛,栀栀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厉害。眼眶瞬间红透,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 ,声音也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哽咽:“江凛,你怎么样了?还疼吗?”
她小心翼翼地将手中装满生活用品和书籍的袋子放在一旁,动作轻柔得生怕惊扰到虚弱的江凛。而后,几步走到床边,缓缓坐下,像是握住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轻轻握住江凛的手,那双手冰冷且毫无力气,让她的心疼又多了几分。
江凛瞧见栀栀进门,微微皱起眉头,嘴角轻轻耷拉下来,活脱脱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那语气里满是委屈:“栀栀,我好疼啊,你不在我身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实际上,打从她答应过来,江凛心里就踏实不少,可这会儿,他还是忍不住要“抱怨”两句。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动了动身子,脸上露出难受的表情,继续嘟囔:“你怎么才来呀,我都快疼死了。”实则是想多让栀栀心疼心疼自己,把之前吵架的那些不愉快都抛到九霄云外。江凛紧紧盯着栀栀,眼睛里写满了依赖,就盼着她能多在自己身边陪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