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多久啊?”江凛气若游丝,声音破碎,几乎被痛苦淹没。他微微睁开泪眼,目光中满是哀求,无助地看向医生和护士。
护士一边温柔地擦拭他的泪水,一边加快手上动作,安慰道:“快了,真的快了,你已经很勇敢了,再坚持一小会儿,洗干净就好啦。”医生也专注地盯着仪器,密切监测各项数据,补充道:“别着急,孩子,清理完残留药物,就能减轻你的痛苦,再忍忍。” 江凛微微点头,又一阵恶心袭来,他只能紧紧咬着嘴唇,继续承受着这份煎熬。
洗胃机发出轻微的嗡鸣声,开始缓缓抽出液体。透明的管道中,混着胃液和洗胃液的浑浊液体,裹挟着未消化的食物残渣,一点点被抽出,看得江凛胃里又是一阵翻涌。
胃部因液体被抽出,那种胀痛稍稍缓解,可强烈的空虚感与恶心感交织在一起,让他更加难受。他虚弱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颤抖,冷汗依旧不停地从额头冒出,浸湿了凌乱的头发。
护士密切关注着管道中液体的颜色和流速,轻声对江凛说:“你看,马上就好了,脏东西都在被抽出来了,再坚持一下。”江凛微微点头,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心里默默盼着这场折磨赶紧结束 。
江凛还没从之前的痛苦中缓过神,冰冷的液体再次猛地流入胃里,他的身体瞬间紧绷,忍不住惊呼:“怎么还有?”声音里满是绝望与崩溃。
刚舒缓些许的胃部被再次撑开,那种胀痛感卷土重来,而且愈发强烈。他的双手下意识地在空中乱抓,最后紧紧揪住自己的衣服,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眉头拧成了死结,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滚落,打湿了病号服。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苦的呻吟。刚刚稍微停歇的恶心感再次汹涌袭来,江凛觉得自己的胃仿佛要被撑破,一波又一波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只能在心底不断哀求这场痛苦快点结束 。
医生放下手中仪器,走上前,神色关切地看着江凛,耐心解释:“江凛,洗胃得重复清洗,这样才能把胃里残留的药物彻底清理干净,不然病情很难缓解,你再坚持坚持。”
江凛双眼紧闭,泪水止不住地流,身体因疼痛而微微抽搐,他虚弱地喃喃:“我实在受不了了……”护士连忙递上纸巾,轻轻擦拭他的额头,安慰道:“我们知道你很痛苦,但这是为你好,再坚持一下,很快就过去了。”
说话间,洗胃液继续流入,江凛的胃部再次被胀满,他紧紧抓住床单,指节泛白,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却只能在医护人员的鼓励下,咬牙硬撑着。
江凛实在难以忍受这一波又一波的剧痛,猛地把头狠狠埋进枕头里,试图用柔软的枕头隔绝这份痛苦,可一切都是徒劳。那声“嗯呃……”被闷在枕头里,带着无尽的痛苦与压抑,从他颤抖的喉咙间艰难溢出。
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背部高高隆起,像一只受伤的困兽。肩膀不受控制地剧烈抖动,每一下都在诉说着难以承受的折磨。泪水迅速浸湿了枕头,汗水也源源不断地从他的太阳穴滑落,与泪水混在一起。他的双手紧紧攥着枕头两侧,指缝间泛出死白,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从这仿佛永无尽头的痛苦中获取一丝力量。
洗胃机持续运作,发出的嗡嗡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刺耳,冰冷的洗胃液无情地冲刷着江凛的胃部,每一秒都像是在凌迟他的神经。江凛痛苦地皱紧眉头,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合,无意识地发出痛苦的低吟。
极度难受之际,他心底深处无比渴望栀栀能陪在身边,只要想到栀栀温暖的笑容,他似乎就能获得一些力量来对抗这钻心的疼痛。可他又满心抗拒,他不想让栀栀看到自己如此狼狈不堪、虚弱无助的模样,不想她为自己担心落泪。
这份纠结在他脑海中不断拉扯,而胃部的剧痛却没有丝毫停歇,一波又一波地席卷而来。江凛只能紧紧咬着牙,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泪水浸湿了枕头,分不清是痛苦的眼泪,还是对栀栀复杂情感的宣泄 。